既然要留在這裡。那就不是簡單來去的問題了。既然傷口只能在鬼界復原,那回去的做法就等於是按下進行中游戲的暫停鍵。
雖然說短時間不會影響遊戲的走向,可是很耽誤事。會很大程度上拖延打怪的程序。
何況拖拖拉拉總歸不是什麼好詞。
一番權衡之後。
於是決定留下。
既然留下,就要找地方住。
這裡可以相當於映象化的陽間,自然也會有陽間的一切應有設施。醫院,酒店,外賣,便利店,飯館。不過容若依然有些為難:“這裡有流通貨幣嗎?”
剛剛去醫院拿了一堆藥,似乎也沒有收費。不過這都是青銘處理的。容若也不敢肯定。
容若說:“難道我們要跟白老師借錢去住酒店嗎?一個月耶......”
容城說:“可以去白老師家借宿嗎?他不是在陽間時候也住在姐姐那裡嗎?”
容若一開始也是這個想法,不過他想到青銘在陽間那隨遇而安的做派,他現在有點懷疑青銘在忘川途到底有沒有住地。
有的。
青銘住在公館。
就叫做公館。前面連個姓氏稱謂都沒有。既然是白老師,應該叫白公館呀。可是卻沒有。就明晃晃兩個字:公館。
公館是個老式的洋房,很有民國時期的味道。佔地也很大,有花園,有草地,有開著紫藤的長廊,還有一個玻璃花房,和一個歐式的噴泉。
這要是在申城,簡直可以算是豪門中的豪門。
青銘是不是豪門不知道,但是這一套房子,倒是真的算是古董。青銘算是忘川途的停留時間最久的魂魄。他在的時候留駐的那些魂魄,基本早就到了時辰去了不歸地。現在左鄰右舍都是新面孔。
但是這裡畢竟是忘川途,新面孔是常態。
所以哪怕是老住戶的青銘,在這些日日更新的新面孔眼中,也算是負負得正,也被歸併成了新面孔。
青銘領著容城和容若到他的公館的時候,隔壁正好在起新樓。容城和容若眼睜睜可以看到那句詩句的象形化:‘眼看他高樓起,眼看他高樓塌’——那個隔壁原本的高大老房子在容城和容若面前軟綿綿地塌了下去,成了一堆白色背影裡的墨汁模樣,又像是瀝青。它們似乎累壞了,軟趴趴縮在原地,流淌成一片漫開的墨色。而後很快,那堆墨汁又重新抖擻,鮮活生動起來,如吹起一樣鼓勁起來,有了欄杆,有了圍牆,多了門鈴,彩色的玻璃窗戶,翠色的竹子......有一株很大的橘子樹,橘子長出來,猶猶豫豫不知道該成熟還是青澀......
但是不管如何,不可否認,這都是一個很美麗的房子。
青銘也見了這一場,笑:“新鄰居要來了。”
橘子樹在這一句話落地的時候就做好了選擇,枝頭垂下,掛了碩果累累,一顆顆黃燦燦的橘子壓彎了樹枝。
喜氣洋洋的。
新鄰居是一個很有禮貌的女人,帶著幾個活潑可愛的小孩子。
小孩子負責去認識鄰居。
第一個按響的就是青銘家的門鈴。
開門的是容城。
那個女孩子年紀大一些,帶著她很年幼,一臉認真捧著橘子的弟弟。
女孩子對容城露出一個非常可愛的笑容:“哥哥你好,我們是新鄰居。媽媽說我們要在這裡住很久。初次見面,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