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聞璐才想起來呼吸,臉上已經漲的發紅。
原本寬敞的七座商務車,此刻莫名逼仄,能聽得見對方呼吸的聲音,也能聽得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膛裡活躍的聲音。
“沒事吧?”厲風行問,“額頭撞到沒有?”
聞璐說,“沒有,我沒事,謝謝啊。”
又是謝謝。
“麵館應該就在這附近,我下車去看看。”
說著,聞璐便轉身去推車門。
“聞璐,”伴隨著厲風行的聲音,她的手忽的被攔住,纖細的手腕不盈一握,被攥在了厲風行的大手中。
她錯愕的回頭,正對上厲風行沉鬱的眉眼。
“你非要跟我這麼客氣麼?就算是離了婚,我們兩家也是世交,不必跟陌生人一樣吧?”
厲風行離她很近,整個上半身幾乎都將她籠罩住了,傾斜在她的上方。
她的肩膀貼著車窗,以一個略顯彆扭的動作固定在角落裡,逼迫的目光下她反倒冷靜下來,“你想多了,這只是必要的禮貌而已,家教。”
‘家教’兩個字咬的格外清晰。
她並未忘記早上在醫院,被關文淵那一通羞辱指責。
厲風行握緊了她的手,“如果跟我離婚的理由是因為張漫雪,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你看不懂?”
“不是,”聞璐的目光有些淡漠了,淡漠的傷人,“或許一開始是,但追根揭底不是因為她,我和你之間早就有問題,她只不過是個導火線而已,我們性格不合。”
這話不是藉口,而是既定的事實。
如果他們真的過得合拍,一個分開多年的前女友歸來算什麼?大可大大方方的講出來,好好溝通,聞璐自認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
但他們沒有,結婚三年,他們對對方的瞭解竟也沒比三年前多到哪兒去,過的是表面幸福日子,誰也沒觸及過對方的底線。
可愛情,本來就是一步步試探對方底線的一個漫長過程。
“我累了,”聞璐看著他的眼睛,字字句句都很清晰,“沒有人會有一輩子的熱情去消耗,嫁給你這三年我們過得挺好的,但也只是挺好的而已,仔細想想就算不是我,當初你換一個別人,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但如果是張漫雪的話,似乎又有所不同,畢竟是他喜歡過的人,而不是聞璐這樣對他而言只是合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