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厲風行可能還不知道材料供應商有問題的事情。
等了兩分鐘左右,洗手間裡的水聲戛然而止,厲風行走了出來。
洗了臉颳了胡茬,看起來清爽了許多,但依然遮不住眉宇間的疲憊。
聞璐從礦山資料中抬起頭,儼然是進入了工作狀態的樣子,正色道,“這些資料是之前檔案庫裡面存著的那些吧?”
厲風行在她對面坐下,“嗯,昨晚秦漠從檔案室調過來的。”
“看出什麼問題了麼?是礦井當初施工存在問題麼?”
“檔案裡沒有問題,具體還是要看現場勘查。”
“昨天李工他們怎麼說?”
提到這個,厲風行的眉頭微微一皺,“礦山民工鬧事,兩個工程師都受了傷沒能下得去礦井。”
“鬧得這麼嚴重麼?”聞璐愣了一下。
她聽關晨陽說了鬧事的事情,但沒想到民工還阻止他們勘察。
“嗯,民工不願意讓嘉騰的工程師下礦井,說是怕嘉騰的人銷燬證據。”
“礦井裡面的證據哪是說銷燬就能銷燬的?”聞璐看著厲風行,忽然覺得他的坐姿不大自然,“晨陽說你受傷了,你沒去醫院麼?”
厲風行神色淡淡,“一點小傷而已,不打緊。”
“傷在哪兒了?你給我看看。”
“沒事。”
“辦公室溫度這麼高,你有必要穿外套嗎?”
厲風行一時語塞。
聞璐語氣不虞,“我看看,傷在哪兒了,要是不嚴重就自己處理,要是嚴重就跟我去醫院,受傷自己死扛著不算男人,你是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
她很少有跟厲風行色厲內荏說話的時候,離婚後也有過幾次,但都是被厲風行逼得急了,往往不歡而散。
今次的發火,卻不同於往日。
厲風行皺了皺眉,沉默幾秒之後,將外套脫了,而後開始解襯衫的扣子,才解開到第三顆釦子,便看到了裡面紗布包著的胸膛,隱隱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