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會兒是正午時分,外面陽光正好。
簡華年靠在床頭,手裡拿著一本厚重的書,還帶了一副眼鏡,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光線照的,所以才會臉色發黃,總之整個人的氣色看起來都不太好,
“媽,”聞璐壓下心裡的詫異,面上沒什麼波瀾。
“璐璐來了,過來坐,”簡華年勉強的笑笑,輕輕地拍了拍床邊。
聞璐過去坐下,“剛剛聽於媽說,您前兩天咳血了,這麼嚴重怎麼還不去醫院檢查啊?”
“風行帶了醫生回來給我看了,沒什麼大礙,人年紀大了總歸有個這兒那兒不舒服的,這叫什麼來著?哦,亞健康對不對?”
“中醫哪能看的仔細啊,”聞璐有些擔心的握住了簡華年的手,“我明天陪您去做個體檢吧,您這感冒也太久了些,我不放心。”
“真沒事……我……最近不太想出門,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的。”
簡華年的性子最為執拗,這一點即便聞璐和她不是一個輩分的人也很清楚。
她曾經聽母親說過。
當初厲風行的父親走了以後,簡華年的孃家人曾要她離開厲家,回家重新嫁人,對方條件不錯,跟當時的厲家相比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簡華年卻一口回絕了人家,為這事兒甚至鬧得到如今和孃家人都不來往。
這些年,她就一個人把厲家,把嘉騰給撐起來了。
聞璐不好繼續硬著來,眼角餘光瞥見簡華年手裡的‘書’,這會兒才發現不是‘書’而是本相簿,便轉移了話題,“您在看相簿麼?”
“嗯。”
“這本,我似乎沒見過呢。”
“是沒見過,都是老照片了,一直也不知道收起來放哪兒了,後來這地方重建,搬家丟了許多東西,我還當是丟了呢,前兩天於媽從庫房裡找出來的。”
“這是……您麼?”聞璐看著一張黑白照,目光好奇,“好年輕漂亮啊。”
上面的少女不過十八九的年紀,扎著雙麻花辮,麻花辮的末端綁了當時流行的白色波點蝴蝶結髮帶,安靜的垂在兩側肩膀上。
看到年輕時候的照片,簡華年的眼中生了幾分暖意,“那個時候,我才十九歲,是年輕啊,轉眼都是快奔向六十歲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