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嘉梵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一雙沉睿的眼睛裡看不到一絲波瀾,“我希望你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不後悔就行。”
客觀、從容、理智。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句話裡都是一個年長者以過來人的身份的引導。
陸昭昭忽然覺得心臟收縮了一下,那一下忽然覺得難以呼吸,她怔怔的望著霍嘉梵好一會兒,直到他露出幾分疑惑的神色,才匆匆避開。
“我做事從來不後悔,”陸昭昭眉眼低垂。
“那就好。”
車廂裡安靜下來,陸昭昭眼角的餘光瞥見霍嘉梵靠著椅背閉目養神,濃黑的眉毛下面,眼睛閉的很輕,五官硬朗有力,有著屬於一箇中年男人特有的沉睿大氣,數十年的風風雨雨過來,歲月給予他極高的包容度,所以不管自己說什麼做什麼,他都能理解,也都能給出一些意見。
但這份包容並不是對她獨有的,性格使然而已。
感情裡面最怕的一件事就是你以為對方對你特別好,但其實他對你的好與別人是一樣的,並不特別。
陸昭昭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讓紛亂的思緒一點點的迴歸平靜。
就這樣吧,別亂想了。
——
“好,人沒事就行。”
結束通話電話,聞璐嘆了口氣看向餐桌對面,對厲風行說,“還好搶救過來了,陳曼在醫院陪著。”
厲風行將盛好的湯圓放到她面前,隨口問,“陸昭昭怎麼樣了?”
“昭昭就是被警察帶去做了個筆錄,說是盛若蘭昨天中午見了她,算是最後一個跟她見面的人,沒什麼事,霍先生昨晚到南城了。”
厲風行微微頷首。
“我聽曼曼說,盛瑞還是堅持盛若蘭先前的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誰也勸不動,曼曼也沒辦法了,只能給他找了最好的律師,想辦法從輕判。”
聞璐一邊說著一邊吃湯圓。
早上剛下樓來吃早餐,就接到了陸昭昭如今的助理閆明的電話,說了昨晚的事情,聽說陸昭昭沒事後,聞璐鬆了口氣,剛給陳曼打了個電話問明瞭情況。
盛瑞護著妹妹,這一點怕是誰也勸不動了,行賄的事情證據確鑿,入獄幾乎是板上釘釘的結果了,還好陳曼的語氣很冷靜,大概是做好準備了。
聞璐說,“我們一離開南城,那邊出了這麼多事兒,也不知道我們是不是叫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