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爺,您說什麼呢?我大伯不是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麼,”有懂事的小輩忙給四爺爺倒茶,岔開話題,“您喝茶吧。”
一個年邁的老爺子說的話,誰也不會當真。
只有聞璐看到,厲風行和簡華年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大自然。
也只有她感覺的到,空氣焦灼,心煩意亂。
說是感謝幫忙的人,可幫忙的幾乎都是厲家族人,這頓飯更像是家宴,可家宴為什麼要請厲遠知過來?聞璐怎麼也想不明白。
一頓飯,她吃的心不在焉,對面的厲遠知卻和身邊人談笑風生,彷彿自己真的就跟厲家沒有任何關係,他就是簡華年的合作伙伴似的。
入戲太深,謊言說多了連自己都信以為真。
酒過三巡,厲風行去洗手間。
“我陪你去吧?”聞璐有些不放心,剛剛看著他喝了不少酒,來者不拒。
“不用,我沒事,這裡是我家,還能走丟麼?”
話也沒錯,聞璐點點頭,“那你有事叫我,難受的話就回房去躺躺,別過來了。”
今日這樣的場面,心裡最複雜的就是厲風行了。
看著父母在一眾親戚長輩們面前打著掩護演著互不相識的戲,自己還要配合,想想都覺得荒唐。
出了餐廳後沿著走廊走一會兒才是洗手間。
厲風行剛進洗手間不久,身後便傳來腳步聲,鏡子裡印著跟上來的人影,那張被歲月雕刻過的臉和自己的臉對比起來,眉眼如出一轍。
“喝多了?”厲遠知問。
“沒有。”
“這麼多年沒見,你也成家了,”厲遠知端詳著他,慈父的眼神格外的溫和,“聞璐那孩子小時候我見過,也算是你母親看著長大的,性格挺好。”
“你要說什麼?”厲風行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厲遠知緩緩道,“我知道我虧欠你們母子的,所以我也想彌補,不管以後你們遇到什麼麻煩,儘管找我,我能幫……”
“你能幫什麼?殺人?”
‘殺人’兩個字,厲風行說出來的時候格外的冷冽,淡漠疏離的目光落在厲遠知的臉上,“張漫雪的事情是你讓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