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遠知身後的保鏢立馬上前,卻被他抬起的一隻手攔住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我來送送爸。”
“你還有臉來?”簡華年臉色鐵青,拔高的聲音在整個墓園上空迴盪,她正義凜然,行的正坐得直的人不管做什麼都不怕別人猜疑。
厲遠知的神色有些憔悴,“華年,我們的事以後再說,我爸……”
“他不是你爸,”簡華年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老爺子臨終前說了一句話,你要聽麼?”
“……”
“老爺子說,他兒子死了,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讓我們不必為他傷心,他去了地底下能見到兒子。”
厲遠知僵直的目光越過簡華年的身影,落在遠處的墓碑上,觸及老人笑眯眯的面容時,一下子攥緊了手。
“現在就滾,否則的話,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會親手撕開你的真面目,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個什麼讓人噁心的敗類。”
簡華年的聲音不大,遠處的人根本聽不見。
厲遠知終於放棄了,目光從墓碑上收了回來,“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新聞的事情是你做的?”
提到這個,簡華年冷笑了一聲,“是。”
她絲毫沒有猶豫,目光坦蕩無畏,一如二十多年前一樣。
“為什麼這麼做?”
“一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簡華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背對著他,“別跟上來,否則的話,參加葬禮的人帶來的保鏢比你帶的多得多。”
綠草盎然的斜坡上,簡華年頭也不回的朝著墓碑方向折返回去,剩下厲遠知一人撐著一把黑傘站在原地,盯著她的背影出神。
“姑爺,該走了,”身後傳來保鏢的聲音,恭敬之餘還帶著幾分莫名的警告,“小姐還在車裡等著。”
厲遠知斂了神色,看向催促他的保鏢時,目光裡多了幾分冷意。
墓園門口,三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一排。
厲遠知上了中間的那一輛,上車之前扶著車門回頭吩咐了一句什麼,身後給他撐傘的保鏢臉色白了幾分,忐忑的應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