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房間裡,呼吸都似帶著迴音,莫名的寒意,彷彿連人的心都要凍住。
藍燭輕鬆了口氣,卻還是聽到像風嘯山林一般,淒涼又慘烈。
他狠狠的皺起眉頭,捏著自己冰冷的指尖,不耐道:“下面的人是怎麼回事?這麼冷的天,都不知道開暖氣和空調嗎?”
手下不好說家中的保暖裝置已經都在正常工作,自己甚至都被熱的出了一身汗,只有他一個人感覺冷。
畢竟自從大嫂離家出走之後,大哥就一直有些躁動和神經質,像被壓抑的活火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未免殃及無辜,還是小心點的好。
於是他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隨即乖覺道:“我已經讓他們把溫度調高。”
“另外,嫂子還囑咐我們提醒您莫忘了喝一杯蜂蜜水,暖胃解酒,對身體好。”
其實兩人之前鬧的那麼不愉快,大嫂傷心出走,沒有驚動任何人,更別提留下會留下什麼話了。
只是自己某次送醉酒的大哥回來,大嫂照顧大哥的時候,順便也給他衝了一杯蜂蜜水,還體貼的叮囑了幾句,他一直記得,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果然,聽到這話,藍燭的臉色好看許多,也不再像剛才那樣吹毛求疵,找他們的麻煩。
喝過蜂蜜水之後,他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忽然問道:“她......最近怎麼樣?”
手下聞言,想也不想的直接道:“據下面的人說,嫂子回到自己家後,頭一個月並未出門,一個月後,她才和老爺子一起上街,或買菜,或散步,情緒瞧著挺好,似乎還胖了......”
“我問你這些了嗎?”他話未說完,就被攔住暴躁的打斷,“再說,什麼叫‘自己家’?這裡才是她的家!”
“那個老東西一直瞧我不起,當初對我們就是百般阻撓,甚至不惜將她掃地出門,這些屈辱難道她都忘了嗎?
如今她去哪裡不好,偏偏要去那個老東西那裡,不是存心給我添堵嗎?”
藍燭越想越氣,一腳狠狠的踢在茶几上,桌腳滑過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表情猙獰,明明面前無人,他卻自問自答的點著頭,“連你也要和我對著幹,好,有本事,你就永遠都別回來!”
“沒有你,我也照樣過得很好!”他伸手扯著手下的衣領,惡狠狠的吩咐道,“你去告訴步重瑤,我會給她安排最好的鋼琴老師,不論她想要什麼,我都給!”
想到當日發生的情景,手下暗自搖頭。
大哥真是氣糊塗了,明明心裡還記掛著大嫂,卻就是死要面子,不肯去把大嫂哄回來,現在還要去找別的女人,那不是火上澆油,明知故犯,存心找死嗎?
算了算了,清官都難斷家務事,自己還是不要管太多!
於是手下雖然依照藍燭的命令,幫步重瑤找到了鋼琴老師,但也只是把她送到培訓中心,就自己先走了,所以也並不知道這位老師到底是誰。
如果讓他知道大嫂竟然也在這裡的話,他怕是會感嘆這可真是火星撞地球,世界末日啊!
不過雖然這麼說,但其實兩人見面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劍拔弩張,你死我活,而是十分平和,甚至是客氣而有禮的。
一來是步重瑤跟在藍燭身邊,雖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卻並沒有見過他妻子的模樣,所以也並不知道眼前的這位老師就是她想象中的‘情敵’。
二來是綠竹見她好像並不認識自己,心裡有些懷疑其中真偽,加上她對這個女人也充滿了好奇,稍微一想,便選擇按兵不動,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