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兵衛看了一眼從外面進來的林秀貞,隨後對著看向屋內的神原康政頷首示意。神原康政見狀也馬上低首回禮,然後便低首將屋門緩緩合上。
佐兵衛看著穿入屋中的陽光被屋門漸漸吞噬,在屋門完全吞噬熾熱的陽光後,將目光放在了上首揮動摺扇去熱的德川家康身上。
德川家康在神原康政將屋門完全關閉後,“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摺扇何其,隨即對著屋中僅有的七人道:“武田軍今日行事怪異,平白無故地將牧之原城贈予我等,此中定有圖謀!”
言畢,德川家康對著右手邊的大久保忠世問道:“七郎右,你如何看待武田軍此行?”
大久保忠世聞言,當即對著德川家康低首道:“主公,如今武田軍聚集於駿府城,卻毫無西進與我軍一決勝負之意,之前連破武田十餘關,武田軍皆是一觸便亡命而走,但是牧之原城的武田軍有險不守,以百人攻我軍陣,最後平白丟了牧之原城;若是此般是為了誘聯軍輕入駿河大原,武田勝賴未免太過輕視我聯軍,所用計謀也太過低劣,不似在東美濃擊潰以數千人擊潰織田家萬餘的...”
“咳...七郎右所言有理,不知貴方是如何看待武田勝賴此計?”酒井忠次適時打斷了大久保忠世的話,又順勢向面『色』已經有些難看的織田三將丟擲了疑問。
佐久間信盛聽了酒井忠次的話後,先是對著德川家康頷首致意,隨後緩緩開口道:“在下和武田勝賴交手不多,相較而言,佐兵衛曾在歧阜城和主公以及本家重臣多次談論武田勝賴此人。”
一臉陰沉的佐兵衛在聽到佐久間信盛之言後,抬起頭對著德川家康和酒井忠次頷首示意,隨即對著對面坐著的大久保忠世道:“大久保大人所言有失偏頗,欲與人為友,且須觀察一二再下定奪,兵者國事,更應慎之又慎,且可行管中窺豹之事。”
言及情動之處,佐兵衛連漢話都飆出來了。但是看到眾人一臉嚴肅而又有些疑『惑』的樣子,旋即又將高聲將管中窺豹講於眾人。
德川家康聽了佐兵衛的話後,馬上從上首走下來,走到佐兵衛面前,低首向佐兵衛道:“七郎右一時失言,無意衝撞信忠殿,還望佐兵衛可以代信忠殿諒解七郎右!”
佐久間信盛聞言不敢言語,這時他才猛地反應過來佐兵衛是本家一門,少主的妹婿,以及少主密友;甚至有人傳言明衛玄信乃是少主的那啥,雖然佐久間信盛一直不相信這樣的流言,但是二人之間的情誼卻容不得自己質疑。想到此處佐久間信盛瞟向一旁的林秀貞,再見到林秀貞也是一臉的憤慨之後,瞬間決定了自己的站位。
佐兵衛聞言也低首對著德川家康道:“在下雖是少主的妹婿和密友,卻無法代少主做出決定,此事我們暫且不提,待戰事結束後再由少主定奪。”
佐兵衛主動將此事暫且擱置後,屋中的氣氛顯然要緩和了不少,卻還是不可避免地多了幾分沉悶。
在德川家康回到上首半晌無人在出言後,佐兵衛清咳一聲,起身對著眾韌首道:“戰時乃是非常時期,我想少主也不會因為慈事而遷怒大久保大人。”言畢,佐兵衛又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多嘴了,隨即又對著眾人道:“在下之前就已經過,武田勝賴此人智謀不遜其父,擅使奇謀,卻也不乏正術,聯軍應對他要慎之又慎,在下於其手下吃到的虧,還望諸位引以為戒。”
言畢佐兵衛正欲坐下,卻忽然再度起身道:“三河殿,不知武田軍是否可以沿著東海國道旁的山路繞過聯軍的佈防切斷聯軍和高神城的聯絡?”
德川眾人聽了佐兵衛的話後,紛紛搖頭表示若是數百人尚且可以一試,若是數千人無異於痴人夢話。隨即佐兵衛又對著眾人問道:“那若是行海路,在聯軍後方登陸包抄我等呢?”
屋中眾人聽後先是一愣,隨後石川數正忍著笑意正『色道:“不是我等詡駿河水軍,這三千的駿河水軍可並非曾經的駿河水軍,能不能統一排程都是問題,武田勝賴敢讓這三千東拼西湊來的水軍登陸後方,本家便讓駿河水軍徹底從武田軍麾下消失。”
言畢石川數正又正『色道:“這些我們和主公都推測過來,基本上沒有什麼可瀉性』,因而也就沒在提起。”
佐兵衛聞言點零頭,隨即一屁股坐到到了馬紮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隨後德川家康又以主動出擊有失穩妥而否決了門外本多忠勝和神原康政的提議,在商議半日仍為有果的情況下,德川家康遣散了明顯已經技窮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