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一助聞言,神『色』微微一變,身子下意識便向前傾斜,剛要出言詢問,卻反應過來,面前之人已經不是那個曾經帶著自己逃離比叡山延慶寺的師兄了。
佐兵衛見右一助語言又止,心中也能猜出個大概,卻假意沒有看見,對著右一助繼續說道:“到時我會派助右衛門與你一同前去,你也不必緊張!”
右一助看到佐兵衛沒有發覺自己的異常,於是馬上低首應諾,並將手中的茶碗還給佐兵衛。
接過茶碗的佐兵衛見右一助已經神『色』如常,於是也笑著說道:“記得還在延慶寺時,你可最喜歡的東西可不是這抹茶,而是漢學書籍,怎麼現在如此這般喜歡抹茶?”
右一助聞言,眼睛掃去,卻見自己遞迴的茶碗之中只留了些許茶漬。感覺自己失態的右一助馬上俯首說道:“主公,在下失禮了!”
這時門外也傳來了平次輕釦屋門的聲音,佐兵衛對著右一助笑了笑,然後起身走到門前將平次地上的盒子接過。
......
得了佐兵衛半斤茶葉的右一助走在返回自己屋子的路上,回味著自己主公所言的新舊茶法。心中隱隱感覺主公此言好像在像自己講述什麼,只是自己一時間沒有緩過勁來。
就在右一助拿著半斤茶葉回到自己在城殿的屋子時,佐兵衛正在自己的居室中和明衛秀說著右一助的事情。
在得知右一助最近態度有些異常後,小心翼翼坐著的明衛秀對佐兵衛說道:“右一助也是個優秀的武士,有你和五郎兵衛等人教他軍略和政事,又有明次郎和義家教他兵法,加之他本來就悟『性』不低,日後必將成為你的得力家臣,本家有力的一門眾,但越是有這樣潛力和前途的人越是『迷』茫!”
佐兵衛聞言,將臉上原本掛著的笑容收了起來,身子不住往前挪了些許,貼著自己的妻子說道:“阿秀為何會這樣認為?”
明衛秀聽後面『色』微微『露』出苦澀,對著佐兵衛低聲說道:“現在的右一助,讓我看到了兄長几年前的影子!”
佐兵衛聽後恍然大悟,明衛秀所說的兄長不正是津田信澄嗎?想當年,津田信澄被過繼到磯野家,不就是人生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嗎?過幾年接任或是熬死磯野員昌後接任磯野家的家督之位,然後作為一門眾輔佐織田家,一生都生活在自己伯父的陰影下。只是自己的到來引起了這時空的共鳴,使得津田信澄提前數年接過磯野家的攤子。
但是右一助和津田信澄又有不同,津田信澄好歹是個正兒八經的織田信秀的嫡孫,右一助和自己則是在血緣上便隔了一層,雖然自己不是特別在意,但是難免右一助不去思考一些問題。
就在佐兵衛正欲說話之時,明衛秀又出言說道:“往日你衝鋒陷陣,展示你的勇武,我是萬分心喜,然而此次你冒然讓兄長折返去救人,可曾想過自己的身家?如今我又懷有身孕,你若是出事,則對得起我腹中孩兒。”
佐兵衛看著突然對自己發難的妻子,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只得看著妻子的腹部,聽著自己妻子的“訓斥”。
明衛秀見佐兵衛沒有言語,也發覺自己的話有些重了,於是對著佐兵衛說道:“大人,我並非質疑你的判斷,只是希望大人可以多為我和腹中孩兒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