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閭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士都是這樣。
於閭是個士,就算他的俸祿養不起,但他還是得這樣做。
因為一旦別計程車來家中做客,無人服侍,很容易平添事故,他人會認為於閭看不起他,白白生怨。
所以於閭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同樣沉默的不止於閭一個,這些文士中大部分的人也養不起奴僕。
為什麼?
因為他們的功曹史是個清正廉明的官,你只要貪了,他就會記錄下來,這對他們的未來發展不好。
而且朱業今天喚來的都是屬於清官一類的,所以不言者甚多。
朱業掃視了一圈,見眾人沉默了起來,也不在意,望著於閭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覺得別人都有,自己沒有,大家同樣是士,我不能平白無故就低了一個階層不是?”
“畢竟士農工商,士排第一嘛。”
朱業吧唧了一下嘴,抬手製止了想要出口反駁的於閭:“你不用否認,你們大家也不用否認,在場的除開本身就是出生於士族的,大多都是機緣巧合得到了讀書的機會,跨進了士的階層,你們之所以養奴喚僕,原因就是我開始說的。”
跟著,朱業就做出了總結:“總結下來就是一句話,大家都有,作為同一階層的我,自然也不能落下。”
眾人聽完,倒是配合的點起了頭來。
“但士真的需要養奴僕嗎?”緊跟著,朱業又丟擲了一個問題。
“你們除開讀的書多一點,識的字多一點,你們和平常百姓又有什麼區別?有些人甚至連地怎麼耕種都不知道吧?”
有人回答:“我等是士,耕地非我等之長,自然不可能去做。”
朱業直接反駁了:“你是士,高高在上,那你別吃飯啊,糧食可是不如你的種出來的,你吃了不就等於把自己的地位降低了嗎?”
“......”
眾人再次沉默。
“還有......”
朱業又開口了:“工被排到了第三,地位還在農之下,索性大家就別住房子,別穿衣服了,要知道房子和衣服也是工做的。”
說著,朱業盡然當場解起了衣衫來,一邊解還一邊吆喝著:“走,咱們脫了衣服上大街去,這房子這衣服都是工做的,我等既然為士,當不屑之。”
“家主,家主。”
一旁的朱勝先是一愣,然後趕緊跑了過來,抓住了朱業的雙手,急匆匆的制止道:“家主,您又不是士,您不用脫衣服。”
“哦!”
朱業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歪著腦袋看著朱勝:“我不是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