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往往和意志是背道而馳,燕雀逆風而翔,游魚逆流而上,雖死,其決心卻不甘束縛於命運,不與草木同腐。想到這裡,蘇敗心中想要登鼎,一覽天地風景的想念莫名的強烈起來,往往很多時候,人有了意志或者想法,其腳步就不會那麼沉重,蘇敗一路而上,始終未曾在臺階上留下任何的腳印,雪上花瓣,仍那麼迷人。
璀綠節節而上的竹林點綴著這白茫茫的雪景,走至這裡,蘇敗終於見到了同行se的背影。顯然看起來有些華麗昂貴的衣袍上盡是雪泥,稚嫩的臉龐上噙著茫然,有些躊躇的看著前方,橫向而來的山風捲起劍形竹葉。割開這風和ri麗的雪景,就像一柄柄利劍,其上的山道上,有著一灘灘血跡,觸目驚心。正是這灘血跡讓這名弟子躊躇不前,微低著頭。
這是一名來自王公貴族的世子,蘇敗腳步很輕,就像和煦的chun風拂過,走過這名弟子的身旁。其目光卻未曾在這道身影上有所停留,走向那狂卷的竹葉中,直至一抹飄揚的衣玦消失在山道的盡頭。
看著蘇敗這般雲淡風輕的說過,這名弟子神經質的笑了笑:“好像沒有看起來那麼可怕。”
說著這名弟子就抬步上前,只是那橫掃而來的竹葉瞬間就割破了他的衣袍。血淋淋的猩紅染紅了搖曳的雪花,這名弟子臉上滿是痛苦和驚恐的神情。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遊走於璀綠的竹林間,蘇敗算是明白了這句話。
他走了很久,大概有數百米還是千餘米,也未曾再次見到其他的身影。
直至在竹林盡頭的時候,蘇敗才看到一道衣衫襤褸的身影正於雪地上匍匐前進。就像未沾筆墨的白卷上淌著一抹硃紅,猩紅的血在皚皚天地中有些醒目。
在花香中,蘇敗嗅到久違的味道,血腥味。
低眸望著匍匐前進的青年。蘇敗也未曾停留,一步步的向前。
這名衣衫襤褸的青年也未抬起眼眸看著蘇敗,直至蘇敗身影消失在風雪盡頭,其背影在他視線中一閃而過的剎那。這青年眼角泛起了一抹困惑,這道身影。依稀間有些熟悉,只是卻記不起來這是誰。低著頭,咬著牙,青年繼續匍匐前進。好似爬向盡頭,就能爬出那骯髒,無人問津的貧民窟,爬向那片星空。
第一次遇見的同行者是王公貴族,第二層遇見的同行者是來自貧民窟的弟子,而第三次遇見的同行者卻是兩名執法者。月白se的宗袍就如雪一般,兩名執法者左右手提著暈眩過去的弟子,見到走來的蘇敗,眼露訝然,他們明明記得在上來的時候,未曾見過蘇敗。
“死了?”蘇敗微微行禮,看著這些血跡斑斑的弟子。
“暈過去了!”其中較年長的執法者看了蘇敗一眼,沒好氣道。
“前面人多嗎?”蘇敗問道。
“多,差不多都暈倒在地。你若是不想遭罪,就安心的隨我們下山。”另一名執法者提醒道:“前面的山道更加崎嶇,艱難無比。”
“我終於是趕上了。”蘇敗輕笑道,迎著風雪繼續前行。
看著蘇敗漸行漸遠的背影,兩名執法者微微搖頭,今ri得有著忙了,低眸望著腰間夾住的弟子,這些暈眩過去的弟子大多數都是來自貧民窟,修為遠遠比不上那些出身王公貴族,亦或是得到宗門重點培養的弟子,然其意志就卻山道上一片璀縷的竹林。
路過嘩嘩流淌過的山泉上,蘇敗第一次止住了身形,解下背後樣式古樸的劍器,洗淨劍身上的塵埃後,蘇敗再次前行,走著走著,他終於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身影。就像那兩名執法者所說的那般,人真的很多,只不過大多數都暈眩過去,也有少數在風雪中匍匐前進。
往往很多時候晚出發的人,不僅僅能夠欣賞著山景,同樣也能欣賞著路上的風景,看著走在前方的身影,蘇敗嘴角噙著笑意,就像江南風雨中打馬而過的遊客,且行且進,不斷的超越,一路高歌也不為過。
匍匐前進的弟子都是抬起頭看著這道身影,直至片刻後有著一道微弱斷續的聲音泛起:“蘇敗!”
陡峭筆直的長道猶若巨龍的骨骸,至雲霄之上橫跨而下。
一襲似雪白衣飄然而上,趁著這場風雪,扶搖直上,直至最後,蘇敗也不知道看超越了多少人,直至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蘇敗的視線中,漆黑的眸子中方才泛起一抹笑意,彎下身,拾起地上的竹葉,尖銳的竹葉就像一柄利劍,透著銳氣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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