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道:“是吳侍郎的事。”
太後狐疑:“吳淞?他怎麼了?”
“朕準備允了盛姑娘的意思,讓她與吳淞和離。”
太後面色立刻就沉了下來,“皇帝這是什麼意思?這樁婚事是哀家賜下的!”
“況且這世上哪有女子與男子和離的?若是她不願意,那也合該是吳淞休棄!”
“女子善妒本就犯了七出之條,本就是吳家不予計較,若不是看在哀家的面子上,這些年盛月曦都無所出,本就該休妻了!”
祁淮嗓音平靜:“所以朕今日來與您商量。”
“呵,”太後嗤笑:“皇帝哪裡是與哀家商量,你分明是來告知哀家的!”
室內頓時安靜下來。
片刻,祁淮道:“母後若是要這樣想,那便是這樣吧。”
太後氣的發抖:“好啊,你如今當了皇帝,哀家說的話你是越發聽不進去了!你眼裡可還有我這個母親!”
太後胸口起伏,實在氣不過,口不擇言道:“你若要一意孤行,哀家便當從未生過你!”
這話一出,蘇嬤嬤心道不好。
果不其然,祁淮竟兀自笑了起來,“太後果然說出了心裡話。只是——太後怕是忘記了,早在多年前,朕就已經將這條命還給您了,到如今,您這些話,還以為能脅迫朕麼?”
太後瞳孔瞪大,“……你——你什麼意思?”
祁淮嘴角勾著,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
“怎麼?太後還以為朕不知道?”
“您以為朕真的不清楚您那點小心思嗎?朕不戳破只是因為——”
只是因為他自己願意罷了。
現在看宛如一場笑話。
祁淮閉上了眼,好一會兒,他才睜開眼。
“這件事朕意已決,太後不必多說了。”
長寧到明德殿的時候,屋內一片漆黑,一點光亮都沒有。
小貓在陌生的環境本能的感到不安全,眼睛瞪圓,警戒的看著四周。
一不留神,小貓便從她懷裡跳了下來,不知躲到哪個犄角旮旯裡去了。
長寧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她頓了頓,喊道:“陛下?”
屋內沒有回聲,長寧蹙眉,難道祁淮不在寢殿?出去了?
不應該啊,蘇列還在殿外,祁淮應該沒有離開。
倏地,一隻手從黑暗中伸出來,一把撈過她纖細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