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和同事對了眼,知道這是個被原身家庭帶偏思想的女同志,緩緩說:“你父親殺得是陸天,江源縣環保局局長。據聞,你和陸天有非正當關系,而你是被脅迫。”
林菲兒的神色潰變,痛苦地扭曲著,在爆發邊緣又壓制下去。
她好似神經質一樣,後知後覺露出愕然、恍然大悟,眨著眼呢喃地問:“爸……我爸殺了陸天?陸天是被我爸殺死?”
等到對面的女警點頭,又哭又笑地懷疑說,“不可能!他打我罵我……他和陸天根本是一夥的,他怎麼可能殺陸天?”
女警見她的情緒外露,靜靜地等她發洩。
旁邊的男同事忍不住說:“安靜!”得了女警一眼,回以“我說錯了”的疑惑眼神。
林菲兒慢慢地平靜下來,張口無聲,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女警再說:“與你一起的楚邵參與你父親的賭場生意嗎?工地上的人說你們是夫妻。”
“爸,我想見我爸。”林菲兒沉浸在林裕寶為自己殺人的情緒中,滑落眼淚,激動地說,“不……我和他不是夫妻。我喜歡他,他喜歡別人。他嫌我髒。現在,他和我一樣髒了,呵呵呵……”
審訊的男同志聽愣,覺得這姑娘受得打擊不小。女警給她倒一杯水,接著問:“你父親曾經給過他一筆錢,還提個要求,讓他帶你離開江源縣,對嗎?這筆錢具體多少金額,現在,還在嗎?”
林菲兒後知後覺地明白他們的意思,蹙起眉,一聲不吭。
審訊室外的辦公大堂裡,楚邵的頭一下下地磕在桌面,記起趙有歸在田埂邊說的話。
趙有歸:“你現在不陷進去還是清白,再牽扯進去,尤其是金錢方面,回頭清算起來,你扯得幹淨嗎?”
如今出事,楚邵後悔至極。
若是沒有拿三萬塊錢,就沒有這遭事。
明明趙有歸已經提醒過,不要與林裕寶有金錢牽扯,然而,沒有聽。
忽然,他想起幫過趙有歸,急切說:“警察同志,我要同靈江市局聯系。趙有歸,他能證明我的清白!”
警察商討過後讓他打長途電話。
靈江市局,趙有歸接到內線電話,沉吟後說:“接進來吧。”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楚邵認錯的聲音。
楚邵:“趙哥,我錯了。我不該鬼迷心竅拿林裕寶一萬塊錢。我也不知道那是贓款。我幫他開車,又帶林菲兒離開,那是我的工資和……林菲兒的生活費。這錢它幹淨的呀。趙警官,趙大哥……你幫幫我跟他們解釋清楚。”
趙有歸把聽筒挪開些,等他訴完理由,看著檔案慢慢說:“楚邵,你幫林裕寶開多久的車,你我心裡有數。你拿那筆錢,終究是因為錢還是因為林菲兒本身,你心裡清楚。我只問一句,你確定只拿林裕寶一萬?
我聽說你在那邊已經拉起兩個工程隊,已經完成一項工程建設。”
“……趙有歸!”你要逼死我嗎?
楚邵看著這邊虎視眈眈的警察,壓下心頭怒火,咬牙咬唇再咬……緩緩吐出:“三萬,真得只有三萬。而且,它們已經被我用到上一個工程的紅磚、水泥、腳手架、工具……工人工資……我現在賺得都是自己的錢!”
電話另一頭的趙有歸無聲地笑,知道對面看不見,放下筆後沉穩地說:“你讓對面的負責人接電話。”
兩邊通一會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