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香哼了聲,不搭理這話。
林大寶抿口酒,說起妻兒感興趣的話題:“林裕寶出事,若是他女兒不管弟弟,這兒子只能去他叔家。林裕錢這個叔叔是遺腹子,同林裕寶關系不好,不會盡心的。”
兩雙眼睛瞬間亮過來,林大寶無語地噎了下,聽著妻子催促,慢悠悠說:“林裕寶是大哥,他爸在他十歲的時候去世。林裕寶的媽在幾個月後說有孕了,還是林裕寶爸爸的種,遺腹子。按理說她不可能懷孕,大家也不相信,也沒人管,就等著她把孩子生下來。這生下來得就是林裕錢。
那段時間,林裕寶的大伯一直照顧弟媳、侄子。有人說林裕錢其實是他大伯的種。
這大伯也不太拎得清,不曉得避嫌就算了,還明著照顧他們孤兒寡母好幾年,一直到病逝。
因為這事,林裕寶總被人笑話,也不喜歡林裕錢。兩兄弟不僅不親,還有嫌隙。
林裕錢沒長成前,還扒著林裕寶過活。
後來,林裕寶娶了王秋香。林裕錢沒成年就娶了現在的老婆。兩兄弟的日子不僅沒好,還越過越困難。
林裕寶覺得弟弟一家是田裡的血蛭,專來吸他血。
林裕錢卻懷疑年輕的老婆和林裕寶有什麼瓜葛,動不動就打老婆。
老太太一過世,林裕寶就帶王秋香、女兒跑鎮上混,認識現在寶譽歌舞廳的孫老闆,從此開始發達。他有錢了,又沒把林裕錢帶出去。你們說,這兩兄弟的關系能好嗎?”
上次林大寶想著請林家的人幫忙打聽縣高、縣裡租房子的事才搞明白這裡頭的關系。
偏林裕錢還要面子,總要對外面說“我哥在縣裡怎麼樣怎麼樣”,有些人就真以為林裕錢跟著雞犬昇天。
林大寶就是這些人裡一個。他不提這茬,喝著酒,聽妻兒在理林家的血緣關系,拍下嘴:“行了行了,別人家的事少關心,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
林蘭香已經非常感興趣了。
“這麼說,林裕寶覺得林裕錢是堂兄弟?”
林語晨:“林飛成就是林裕錢的表堂侄子?”
林大寶發現女兒腦子聰明,但理不清親戚關系,也懶得解釋:“聽聽就得了,別在外亂說。他們一家子都不好惹。”
林語晨想起林媽以前說——林裕寶這支在祖父時期就欺負過自家祖父,由此看出,林爸這支不喜歡惹麻煩。
她含笑說:“不是爸先說嘛。”
林大寶不跟兩人鬥嘴,想起日前趙有歸和楚邵在自家接頭的事。
“有歸和楚邵一直在咱家碰頭,就是為這案子吧?”
林語晨看兩夫妻望來,低頭扒飯:“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警察。”
林大寶點頭,接著說:“林裕寶的妻子王秋香一年前跟人跑了。孩子沒人管,只能落在林裕錢家。”
林蘭香嘖嘖:“這孩子有苦頭吃了,不知道他媽聽說後會不會回來。”
林語晨心道不會回來。前世王秋香就沒出現過。
“希望他皮糙肉厚能抗打吧。”
林蘭香的洛克敲在林語晨腦袋:“怎麼說話呢?”聽著像是希望他被打死。
林大寶趕緊攔妻子:“吃飯敲什麼頭啊,晨晨被你敲傻了,還怎麼背書……改改你這打人的毛病。”
林語晨不等林媽發作,趕緊委屈:“就是嘛!我擔心趙曉琳。今天她碰上這事,站出來幫小孩說話。別到時候沒沾上恩,惹一身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