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初八早上,她懷揣滿心疑惑前往火車站。
張茉莉和淳于芳、何羅秋匆匆趕來,送她上火車。
張茉莉想說什麼,又壓住口沒說話,只說:“語晨,一路順風。”
林語晨和她們一一道別,目光時不時看向站臺路口。
明明同趙有歸約好,他怎麼還沒來呢?
“茉莉,我拜託你一件事……”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哥託我告訴你,別等他了。”茉莉低聲說,“他接了重要的任務,來不了。”
林語晨咬緊唇,依依不捨地坐上返回北方的火車。
初七的晚上,趙有歸趕到縣醫院。
趙曉琳哭哭啼啼地說:“有歸哥對不起,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有些晚。阿姨是急性心梗……”
“轉院。送省醫院去。”趙有歸第一個反應就是聯系醫院叫救護車緊急轉送省醫院。
縣醫院的醫生也同意,趙莓莓和趙曉琳跟車前往省醫院。
醫院的醫生接到通知,已經等在一旁。
然而,經過兩個多小時的搶救,沈秋霞依舊沒有轉好,甚至在昏迷中去世,一個字都沒有留給趙有歸。
醫生宣告沈秋霞的死亡。
趙有歸坐在走廊,不敢進病房,擼著頭發,處於崩潰的邊緣。
命運究竟是什麼玩意?不是可以改變嗎?母親不是在吃養心的藥嗎?
為什麼會這樣?
趙曉琳陪在他旁邊,輕聲說:“有歸哥,阿姨昏迷前惦記你和語晨姐,希望你們能在一起,要不要喊語晨姐回來看阿姨最後一面。”
“……”趙有歸恍然想起林語晨是初八的火車離開靈市,一顆心如浸冰窟。
如果母親最終無法逃離死亡的命運。林語晨呢?
——她能擺脫無法生育、癌症、與楚邵糾纏致死的命運嗎?
讓她離開吧,遠離靈市,遠離楚邵,做她真正想做的事。
心彷彿裂成幾片,一如當年他趕回家時迎接得只有父母的牌位。
趙有歸仰起頭,喉口的堵滾哽著嚥下去。
“不用了。她今天的火車前往北方,不日就要出國,讓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