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法林鈉屬於進口西藥,除大醫院外,藥店和小醫院都不儲備該藥。我們找不到藥瓶,也沒有找到藥物來源,甚至沒有證據證明是林飛成調換我媽的藥。
現場又很幹淨,除我、我媽、趙曉琳,沒有第四人的指紋。”
趙有歸也是憋了幾天的怒火,至今天壓下去。因為,他已經猜到謀殺案的背後不僅是個人的報複行為,且為更大的利益。
他握拳說,“我媽的案子一直沒有立案,你把原稿資料準備好放在檔案室深處,令備一份作為附件存在明處。對外就說我媽是意外死亡。先把林飛成放了吧。”
宋景還不明白這麼做的深意,但是錢育才懂了。
他拉著宋景按趙有歸的計劃安排下去。
林飛成被放後,趙有歸同親戚和林家夫婦一起安排沈秋霞的葬禮。
與此同時,沈秋霞出殯那天,一無所知的林語晨和一幫留學學子坐上前往美麗國的飛機。
在這些人裡,林語晨屬於那種死皮賴臉、自費前去鍍金的留學生,在大多數同學靠本身學業、靠人脈實現留學的學子眼裡,她是次一級的學生。
因而,她交不到什麼朋友。坐在太平洋上空的飛機裡,孤單就像一望無際的大海般侵蝕而來,讓人縮在椅子裡不禁想要環抱自身。
她的腦海裡想著前一天接到趙曉琳的電話。
那通電話實在讓人意外,用得是以前林語晨撥打村委時留下的電話回撥。
趙曉琳在電話裡問:“語晨姐,你真得不能為有歸哥留下嗎?你知不知道我很嫉妒你,你回來吧。”
電話那頭的林語晨默了默,只說:“對不起,曉琳。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嗚嗚嗚……”趙曉琳多想把趙有歸的現狀告訴她,可是她知道這樣做只會讓有歸哥難做,而林語晨不願意為趙有歸留下,已經說明她離開的決心。
“語晨姐,我真嫉妒你。”
林語晨不明白趙曉琳打這通電話的用意,只當她是為趙有歸鳴不平。如果她定下的兩年裡,趙有歸守不住心,她依舊會含笑祝福他。
只是,但凡這樣想,林語晨就有說不出的苦澀和複雜。
她假裝大度說:“曉琳,嫉妒一個人不可恥,喜歡一個人,守住自己的心,不去做他厭惡的事,更值得驕傲。我喜歡他是我的事,他喜歡我願意等我是他的事,我們彼此不做讓對方討厭的事。”
“語晨姐,有歸哥喜歡你,你也喜歡他,為什麼不能為他留下來?他那麼好的男人,不值得你為他留下嗎?”趙曉琳最後再問一遍。
林語晨暗吸口氣,冷靜地說:“曉琳,如果他發現有更喜歡的人。我會祝福他。”
趙曉琳聽著結束通話的電話,喃喃:“我不明白。語晨姐,你為什麼不留下和他一起共渡難關?你會後悔的!嗚嗚……”
出發前夜,林語晨寄出一封信,那封關於彼此秘密的信。她不知道趙有歸收到後是什麼反應,但是,兩年時間足以讓對方徹底明白這份感情值不值得繼續。
沈秋霞下葬後,趙有歸一直待在趙家村的老房子。
這日,宋景拿了那封信找過來:“這是林語晨寄給你的信,昨天剛到。局長,那些照片在省政和局裡傳開。上面召開會議,爭對你的作風問題商議處理辦法。”
趙有歸一臉鬍子拉碴接過信,點頭說:“謝謝。”
省政、省廳那邊的風雲,他早已有所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