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誰叫人家心地善良,又善解人意,笛子還給你就是了。”我撇了撇嘴,將玉笛還給了他。
少年接過玉笛,用袖子仔細將其擦拭幹淨放入懷中鄭重地說道:“多謝,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我輕哼一聲,有些賭氣的說道:“行了行了,別說這些虛的。沒齒難忘?你現在困在這離人谷裡頭拿什麼報恩!你身邊除了那把刀,也就這笛子還算值錢,莫不是你要將自己賠給我?我看還不如先前將你那雙眼睛給挖了,免得在這受累還受氣!”說完我便氣呼呼地轉過身去,沒有看見少年嘴角偷偷上揚的模樣。
突然,我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了轉眼,微妙的試探道:“你叫什麼名字?潛入離人谷的目的又是什麼?”
少年沉默片刻,隨即輕聲說道:“我是為了尋找一味靈藥而來。”
我聞言心中半信半疑,仔細打量著少年,總覺得他貌似真誠的臉上,隱隱透著一股子虛假。其實說來少年進離人谷的目的與我並不相幹,反正歷來闖谷之人,無非是與成為藥奴之人有親,來救人的;或是覬覦離人谷醫藥製毒之術,前來求藥甚至偷藥的。左右不過這兩件事罷。
瞧他現在一副安然若素的模樣,倒是不像是急著救人,那定是想偷藥了,只不知他想偷的是毒人的藥,還是救人的藥……
越過毒障,進入離人谷內部,只見道路逶迤曲折,巖壁荒地盡顯寥落,深處卻是峰迴路轉,不遠處可瞧見一扇朱漆大門與周遭景色格格不入,上懸“離人谷”三字至於其上,字跡藏蘊含蓄,鋒銳生動,其間毒草毒藤穿門繞簷,從牆垣門縫間垂下,繞階緣屋,搖搖落落,細細觀去還可發現其中隱著不少毒蜂蠹蟲藏匿其中。
再入離人谷前院,只覺異香撲鼻,映入眼簾的是不知何處巖縫中瀉下一彎小小的水灣隔開道路左右,別有洞天,白石圍欄,青石為路,周邊綠葉點點,奇花閃灼,竟與谷外景象大相徑庭。
我穿過前院翻過迴廊,正好瞧見白毫站在門口,向娘親稟報昨日有人闖谷之事。隱隱聽見白毫一本正經的聲音陸陸續續傳來:“……這次闖谷之人似是故意吸引我們的注意,想讓我們集中搜尋谷口之地,屬下猜測這可能是他們調虎離山之計,或有同黨已偷偷潛入谷內,我們是否需要在谷內搜查一番?”
啊呀!不愧是我娘親四護法之首的白毫,調虎離山計一猜就中。
離人谷現任四護法中,紅祁掌人事,素來在弟子們面前一副笑面虎模樣,谷內弟子除我之外沒有不喜歡他的;銀針不僅掌管刑罰,且善醫術,卻對待所有人都一板一眼,制藥煉毒的功夫亦是四人中的翹楚;雲霧處理離人谷對外事務,常年不在谷內,我與他也才見過幾次,但他是個頗為有趣之人,每每回谷都會帶一些谷內沒有的稀奇古怪的東西送我;只有白毫居長,統領谷內大小庶務,為人嚴肅認真,深沉穩重。在他面前,一般二般的小手段都是白費功夫,不過那也就是對別人,在我面前嘛……
我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連忙上前故作驚訝插嘴道:“還真有人透過了瘴陣溜到谷裡頭來啦,人家昨兒個看見朱紅在林子裡咬死了個人,偏是毒性太烈弄得整個兒臉和身體都腐蝕得亂糟糟的,都認不出來了。我還道是哪個弟子迷了路,不幸中招了,生怕紅祁叔叔又來嫌人家亂給朱紅喂毒,還偷偷的用了化屍散毀屍滅跡呢!”
我俏皮地吐舌,做著鬼臉縮到娘親身邊。只見娘親面前一人,身材高大,面容剛毅,眼神中帶著一絲威嚴。他身著一身深色的長袍,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不敢輕易靠近。這就是離人谷的大護法——白豪。
娘親溫柔的抱著我對白毫說道:“離人谷的毒陣也不是隨便哪個人就可以闖過去的,這也只能怪那人運氣不好撞見了朱紅,那麼多毒堆在身上,生還可能萬不存一。可惜被阿洛化了屍體,查不到人。不過,以防萬一,白毫,你還是要派弟子四處搜尋一番,以防漏網之魚。”
還是要搜谷?這可有點不太妙了。
我立馬轉過身,故作討好地沖白毫撒著嬌,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白毫叔叔,谷口陣法佈下了好幾重瘴毒,哪怕是谷內弟子,也不一定全部解得了的。若真是有漏網之魚,也只怕毒氣攻心,全身經脈盡斷,動彈不得了。你叫撿到的弟子別不小心給弄死了,先告訴我一聲,可以留著給人家試藥的嘛!”
“阿洛放心,若真有藥奴定會留著給你。”白毫沖我一笑,複又正色道,“谷主,還有一事頗值得注意。這次闖谷之人皆為使刀的年輕弟子,且他們皆著青衣,似是來自……”
小劇場:
男主:我只是一個麼得名字的青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