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與哥哥交換了一個眼神。
雲寒語氣複雜：“我們現在正擔心十大世家也混入了奸細。多情山莊沐清淺這兩年來也一直在暗中調查聖教動向。”
我指尖一顫，緊緊握住掌心光滑的玉笛。
“酒閣現在萬事不管，汶萊齋閉門不出，棲梧軒……”父親冷笑一聲，太陽xue暴起青筋，“那個女人倒是蹦躂得歡，誰知道是不是早就被聖教收買。”
我自然知道父親口中的女人說的是誰，必定只能夠是棲梧軒軒主鳳婭妃。那個女人偏執嫉妒，手段狠辣，母親就是死於她手，這是雲家上下心底一道難以癒合的傷疤。
我下意識抬眸，目光正好對上雲寒驟然繃緊的下頜線。他身著銀甲，威風凜凜，可此刻，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
雲寒銀甲下的手指無意識地握緊成拳，青筋在古銅色的面板下若隱若現，我知道，只要提到鳳婭妃，哥哥心中的仇恨就會被瞬間點燃，那是深入骨髓的恨。
我又想到了現在棲梧軒的大師姐——鳳青梧，想著她面對雲寒時羞澀明媚的笑容。
命運弄人，她是仇人鳳婭妃的徒弟，哥哥是雲夫人似水的兒子，這身份的對立，像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橫亙在他們中間。
唉……
“殺母之仇。”我忍不住輕嘆一聲，這四個字從我的口中輕輕吐出。哥哥的瞳孔猛地收縮，我看到他眼底深處翻滾的掙紮與痛苦。
我聳聳肩，毫不在意的對父親說：“父親，您覺得棲梧軒的弟子都是壞人嗎？可我和鳳青梧姐姐關系還挺好來著。”
父親微微一怔，臉上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雲寒也轉頭看向我，眼中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但很快又恢複了往日的冷峻。
我明白他們的想法，不過還是不喜歡株連那一套，我實在不願因為鳳婭妃的過錯，而將鳳青梧也視作敵人。
父親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萱兒，我知道你的心思。父親不是想阻止你交朋友，但棲梧軒與雲家的仇恨，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化解的，何況鳳青梧還是那個女人的徒弟。”
我點了點頭，心中明白父親的苦衷。
屋內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窗外的風聲，在訴說著這份糾結與無奈。
父親端起手邊的茶杯，輕抿一口，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隨後說道：“外族聖教來勢洶洶，他們高手如雲，行事又詭計多端。如今，江湖各門派損失慘重，連朝廷都感受到了威脅，他們已經坐不住了。”
父親取出一封請柬，上面寫著：“三日後，外族聖教，共商對策。”
我接過請柬，指尖撫過上面“朝廷特使”的印章，突然笑出聲：“說是江湖與朝廷聯手……”
我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沐清淺那雙讓人捉摸不透的眸子。
如今的朝廷，表面上風平浪靜，實則早已成為沐清淺掌中之物。所謂的江湖與朝廷聯手，恐怕在背後操縱一切的，正是他。
他野心勃勃，一直妄圖稱霸天下，這次聖教入侵，對他來說，或許還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父親與哥哥同時沉默。多情山莊這兩年的動作，他們比我看得更清楚。
玉笛在指尖轉出凜冽的弧度，我看向窗外漸沉的天氣：“他想要這天下，我就偏要在這棋局上，與他好好下一局。”
小劇場：
阿洛：我可憐的哥哥不會be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