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馳賣了個關子,“是我們招惹不起的人。”
豈料宋錦不以為然,反而問道:“自從來到京師,咱們招惹得起誰?”
秦馳笑容微滯。
事實雖然如此,可下次別說了。
不過,秦馳還是將三十年前的恩怨講給了宋錦聽,還有他們一直在追查的那股勢力,幕後之人很可能是前太子。
宋錦心頭也是一凝。
對方越是勢大,她找到家人就越難。
宋錦垂眸問道:“楊閣老找誰來給劉家疏通關系?我聽說他進宮一趟,出來事情便解決了。”
“是司禮監的馮提督。”
秦馳直接將話道出,“要不是娘子的藥鋪和劉家起了糾葛,我們都還不知道馮提督竟然是楊閣老的人,或者說前太子的舊人。”
司禮監的提督太監,掌督理皇城內一切禮儀、刑名及管理當差、聽事各役。
在內廷有相當大的權利。
若這樣的人是前太子的舊部,那麼可以操作的地方多了去。
宋錦面色凝重道:“宮裡如今恐怕早就成了篩子,真不敢想象,潛伏三十年的勢力,會發展到了何等的程度。”
思及此又是一陣心驚肉跳。
“相公,要不要同你外祖說說?”宋錦將棉布搭到屏風,再拿起木梳給秦馳梳理頭發,一下又一下的,細致又耐心。
“憑我外祖的睿智,恐怕是早有察覺。不過,我已經去信了舅舅。”秦馳迎面躺在床上,頭枕在宋錦的大腿。
宋錦正給他梳頭發。
然後又換一塊棉布給他擦濕發,一點一點的把他頭發弄幹。
大夏朝風雨欲臨之勢已經形成。
僅是從對方洩露出來的一角,佈局之宏大深遠,便非一般人可能抗衡。
不是他在長他人志氣。
這是個事實!
他外祖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最多隻能起個震懾的作用,但這個作用恐怕是逐漸在減弱。換個簡單的說法,早些年對方不曾起兵,忌憚的很可能就是西北大軍。然而再怎麼顧忌,佈局了這麼長的時間,也該是差不多了。
往往這個時候。
牽一發而動全身。
睿親王府早已處於這場風波之中,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