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的婦人抱著乖乖進來。
這婦人是鄉紳家裡的下人,生了兩個孩子,是個會照顧孩子的,宋錦身體不好,大夫說不宜勞累,孩子暫時請婦人來照顧。
宋錦接過兒子。
沒一會兒,小家夥就不哭。
時間過去了大半日。
在傍晚的時分,邢綸從外面回來。身上沾了一絲酒氣,顯然是跟人應酬。
打發走屋內伺候的人。
邢綸跟宋錦說起了打聽結果,“藥材的事,我問過蒲老闆了,他說是經熟人介紹,從一個藥材販子手裡買到的。”
這個鄉紳的姓蒲。
邢綸已經請人去調查,“要等幾日才有結果。”
“好,辛苦你了。”
宋錦心頭再急也只能壓下。
邢綸又說起了外面的形勢,“官府似乎正在調查可疑人員,戶籍盤查很是嚴格。眼下我們不好再出門。”
“這是在查叛軍?”宋錦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邢綸點頭,“各州府潛伏了叛軍的眼線,有一些四處作亂。同蒲老闆喝酒的時候,聽他提了一嘴,說朝廷剛下達公文,讓各地的知府必須要嚴查,不作為的官員將會以叛逆罪論處。”
猛藥去痾、重典治亂。
一般的情況下,心有鬼的人不會甘願被關起來盤查,遇到官兵十有八九會反抗。
宋錦的行囊早先丟失,包括了證明身份的東西。
邢綸身上倒是有一份戶籍。是早先為了隱藏身份,逃避追殺,花重金在當地人的手裡購買的一家四口戶籍,還有官府開的探親路引。他們來到安慶府用的就是假戶籍。
宋錦不回徽州,改道隔壁的安慶府,不僅是出於安全的考慮,還有她的身體確實需要靜養。雖說回去徽州,秦馳那邊會派人保護,但是宋錦沒有忘記,她和秦馳和離的事實,多少需要避嫌。
“東家,我收到婁汝翰那邊的訊息,他們說找到了我們丟失的行囊,還有就是……”
邢綸抬眼留意宋錦的臉色。
宋錦見到邢綸欲言又止,一臉沉重的模樣,心頭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婁汝翰等人留下就是去尋找衛遠等人。看邢綸這個表情,便知是兇多吉少。
宋錦難過問:“沒有一個人逃脫嗎?”
“沒有……”
邢綸的心情也不好。
宋錦尚在養病,他本來不太想同她說起此事,可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作為下屬自作主張是大忌。
養了小半個月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