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澌跟在杜飛鏡身後，保持著三步的距離，沉默不語。
杜飛鏡看著白澌沒有感情的眼眸，嘆了口氣，以前的白澌縱然淡漠但還是能從他眼裡看出一絲情緒，可現在，他的眼裡什麼都沒有。
為什麼她身邊的人都變成沒有感情的人了呢？難道她上輩子做錯了什麼，所以今世要受這種折磨來償還？
昨天擂臺上有人死了，而且死的很慘，可她看見杜離的眼裡是癲狂而白澌眼裡是冷漠，為什麼？這可是一條人命啊！她不理解，她昨天晚上一閉眼就是那具屍體，一睡著就會被噩夢嚇醒，她不明白，為什麼杜離和白澌可以對一條生命如此不在乎。
杜飛鏡走到白澌面前，白澌想要退開被杜飛鏡用命令阻止了。
“你又長高了。”杜飛鏡和白澌之間只有一指的距離，杜飛鏡用手掌平放在自己的腦袋上，然後前移，碰上了白澌的嘴唇。
白澌忍不住抿了抿唇，眼神終於有一點閃爍，腦袋往後抬了抬，避開了杜飛鏡的手。
“我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也不會逼你說的。”杜飛鏡察覺到白澌的不自然，退開兩步，拉開了距離，轉身回頭笑道：“我只是有些懷念以前的白澌。”
看到杜飛鏡的強顏歡笑，白澌愣了愣，背在身後的手握成了拳，但他已經沒法回頭了，為了變強，他只能順著那個人給他安排的路走下去。
他知道那個藥有副作用，可相比起能夠獲得強大的力量，這點副作用微不足道。
“三哥哥也是，越來越陌生了。我都已經找不到小時候的影子了。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杜飛鏡在前面一邊走著，一邊說著。但她也沒指望白澌會給她回應，更多的她都是在自言自語。
“難道人長大之後真的會變嗎？”杜飛鏡走到池塘邊，隨手變出一顆小土石，使勁砸進了池塘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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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回答她，只有不斷擴散的漣漪。
白澌也沒有辦法回答杜飛鏡，至少在他眼裡，他變了但是她一直都沒變。
“你知道嗎？當我知道阮綿綿身上帶著皇室的詛咒的時候，我心裡特別不舒服。我覺得是我們欠了她。不然，她應該會過得很好。”用靈力探查了一下四周無人，杜飛鏡蹲在地上雙手抱膝，聲音裡有點委屈。她之前一直看不慣她就是覺得她靈力低不想著好好努力反而天天跟在三哥哥身邊，她看不起這樣的女生。
可是沒想到阮綿綿根本沒有辦法修煉，而且即便是在被下了詛咒的情況下，她還是拼命修煉到了丁階五級，那就證明她之前的針對都是偏見，是他們害得她變成那樣的，她根本沒有資格去指責她。
阮綿綿被下了詛咒？白澌很敏感地抓住了重點。但是杜飛鏡沒有詳細說的打算，他也知道這不是他應該知道的事情。難道昨天修極變成阮綿綿就是被這個詛咒吸引了嗎？
“我覺得自己很卑劣。”杜飛鏡將頭埋在膝蓋間，因為是女孩子的原因，相對於男生來說，接觸到的皇室權術和勾心鬥角還是要少一些，而且作為唯一的女孩子是比較受寵的，她覺得自己真的是活得太過優越安逸了，一點都不會體諒別人的處境和心情，佔了便宜還賣乖。
白澌看著杜飛鏡蹲在地上，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獸，哪裡還有半點身為公主的驕傲，他覺得心口的位置有點疼。
他很想告訴她，她一點都不卑劣，在這個與他而言是牢籠的皇室裡，她是他唯一的溫暖。可是他說不出口，他沒有忘記他們之間身份的差距。她是尊貴的正統公主，而他的父親雖然是令皇室都忌憚的存在，但是他自己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私生子，在沒有獲得絕對的實力之前，他配不上她。
“說實話，我有點嫉妒阮綿綿。她長得很可愛，讓人很有保護欲，就連我有時候也會忍不住幫她一把。我覺得三哥哥曾經肯定是喜歡過她的，也許現在也是喜歡的說不定，不然為什麼要頻繁地去刺激她？還要拆澌她和初生？你說，是不是越強大的男人就越喜歡柔柔弱弱，小鳥依人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