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說到底,她對左雙的論斷還真的只是她的臆想,因為在此之前她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左雙。關於左雙的所有事情,都是從別人的嘴裡聽說的。
她不是對暗衛有偏見,她是對左雙有偏見。
左雙察覺到阮綿綿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撿回面具戴上,放過了藍斬昊。
一時,三人陷入了沉默。原本無風的夜晚突然吹起絲絲涼風,帶起髮絲和衣角。
藍斬昊整理了一下衣容,重新拿起拭劍的布,一邊低頭擦劍一邊說:“師兄和我不一樣,我和皇室有仇,但皇室對師兄有恩。尤其是杜宇欽,相當於師兄的第二個父親。所以,有些事情,你不要怪他。也許有一天,我和師兄,真的會刀劍相向,但那隻不過是因為我們想要堅持和守護的東西不一樣,誰也沒有錯。
....就像你一樣,為了守護某些人,某些事,迫不得已會傷害到另一些人。可是,誰都沒有錯。”
阮綿綿收回放在左雙身上的目光,看了一眼藍斬昊的側臉,不知是不是月色悲涼,她總覺得有些悲傷。
左雙沒有說話,沒有怪藍斬昊隨意地就把他的情報說給了阮綿綿,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仰頭看著那一輪不完美的殘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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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綿綿的目光投向軍營的方向,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輕輕開口說:“我是真的想和杜離好好在一起。”
聽到阮綿綿的話,藍斬昊和左雙都將目光投向阮綿綿。
藍斬昊問:“你移情別戀了?”
“我心疼他。”阮綿綿搖了搖頭,聲音依舊輕柔:“我們都是犧牲品。只是我比他幸運,在我最失落最無助的時候,有一匹狼把我從深淵拉了出來。可杜離沒有,經受兩年心魔入體的折磨,獨自沉淪在冰冷的絕望之中,沒有人幫他。哪怕現在我回到了皇室,哪怕他知道我的靈力比他高出許多,哪怕他知道利用我能幫他獲得更多的資源,可是他從來沒有開口要我幫他,一直都是孤軍奮戰,獨自揹負。
不過,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漂亮話罷了。更重要的是,左右我都已經沒有退路了。既然已經利用了,那就利用一輩子吧。”
藍斬昊不明白阮綿綿為什麼說她沒有退路了,在他眼裡,無論阮綿綿什麼時候回頭,那頭狼都會在她身後等著她。
可左雙知道阮綿綿什麼意思。
“你還是想要救那頭狼。哪怕用你自己的命去交換也不後悔嗎?”
“早在很久以前,我就應該死去了。現在,不過是還他一條命罷了。”
“什麼死不死的?我只是想要過來敘敘舊,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傷感了?”
這一次,左雙和阮綿綿都暴打了藍斬昊一頓。
“還不是你起的頭煽情!”
三人又坐了一會,藍斬昊終於從他的修羅狀態中退了出來。
最後告別的時候,藍斬昊說了一句:“如果有一天雷霆落在了你們身上,那一定是我也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