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個至交好友,你們很幸運。”白鹿和師尊,都為了魑魅做出了很大的犧牲。鳳驚虞不得不承認,她有些羨慕。
魅被她這話逗樂了。“想想還真是這樣。其實怨恨燭陰,對白鹿惡語相對,魑心裡也不好受。但天性使然,他本性就是如此,控制不住自己,又是夜以繼日的活在折磨之中,更是暴虐。如今,燭陰瞞著天道,將我們拉出天極,使得他有了片刻的喘息,有了一片寧靜之地他也在慢慢的平和下來。這樣倒也挺好。”
挺好?
鳳驚虞笑而不語,覺得好的怕是魅吧。魑可是不遺餘力的教唆她放他出來呢。
“當然。”魅繼續說道,“白日裡沒有我的壓制,他心底的渴望會無限制的膨脹,會說出點違心的話來。你就當沒聽到好了。”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看在我為指點了你不少的份上。”
準備拒絕並想使壞折磨一下魑的鳳驚虞,聽了這話,還真覺得不好下手了。只得悶悶的回到:“那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本皇不跟他計較。”大不了白日裡,關著古鐲不讓他看外面就是了。魅幫了她不少,這請求還真不好意思拒絕。
“多謝!”透過金線的罅隙,魅的目光穿過古鐲,越過竹屋的窗欞,看到了月色。“不早了,故事也講完了。鳳皇陛下是不是該休息了?”
魅的口吻像極了長輩的口吻,讓她覺得安心。她心念一動,古鐲中的魅便看到月色與星光都消失,眼前只有遍佈金線的很色空間,寂寥又無趣。
“唉,小丫頭知道了怎麼使用古鐲。以後咱兩又看不到外面的風景了。”收了利刃只有軟乎肉墊的爪子輕輕敲了敲熟睡的魑,沉睡中的惡獸不滿的哼唧幾聲,翻了個身,露出軟乎的肚皮。魅笑了笑,縮小了身子,讓自己整個獸身陷入了那軟乎的肚皮中。
竹屋的燈火熄滅,一夜無言。
天光漸起,古鐲之中,魅已熟睡,魑睜開了血色的雙眼。他爬起來,魅咕嚕嚕的從他身上滾了下去,碰到金線又彈了回來,如此折騰也沒醒。
魑的眼神暗了暗,伸出巨爪,想要一爪子拍下去,但他舉了半天,也沒下的去手。一身暴虐氣息的魑,最後還是默默的放下了巨爪,然後默默地將那縮小了身形的魅扒拉到自己身邊,又默默的趴了下去。
兩隻一大一小,一黑一白的一模一樣的異獸依偎在一起,在漫天金線的映襯下,和諧又溫馨。鳳驚虞圍觀了魑所作所為的全過程,這黑色的魑是她熟悉的魑魅不錯,但今日,她卻看到了他暴虐之下的溫情。
魑敏銳的覺得有人在偷窺他,凌厲的眼神看向虛空,什麼都沒看到。但他知道,偷窺之人,除了那個讓他嫉妒吃癟的丫頭之外,不會有其他人。
他正待嘲諷兩句那個丫頭,但想到那丫頭的火焰,又看了看已經轉移到魅身上的金線,還是默默的垂下了他昂起來的獸頭。
鳳驚虞見他服軟,又見他服軟是為了魅,對他的偏見又減去了幾分。
“陛下。”正在專心偷窺魑魅的鳳驚虞聽到了門外瓊華的呼喚聲。她退出古鐲,拉開門,精神熠熠的瓊華正滿臉笑容的站在門外。雲白則是站的遠了點,大概是因為是昨日,他們之間並不是很愉快吧。
“陛下,該……”起了,瓊華看著一身齊整的鳳驚虞,將話吞了回去。她就說嘛,陛下怎麼會日上三竿還不起呢。
鳳驚虞看了看在天穹之上手舞足蹈的金烏,將古鐲的禁制去了,使得魑魅能看的見古鐲外的風光。“鶴族長呢?”
“鶴族長?我沒看見她啊。”瓊華今日還真沒見到過她,倒是雲白,落後了瓊華幾步,聽言回到:“鶴族長好像去請鶴族長老佈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