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嘰。”
“嗯？聽到有聲響？你這小耳朵這麼靈光？”望著茫茫沙海不知該往哪個方向的鶴歸慕聽到荊棘話，有些意外。
這茫茫沙海，一望無際，萬籟俱寂，連風聲都沒有。他側耳傾聽，不聞一絲聲響，但是荊棘居然聽到了聲音。
“嘰嘰嘰嘰！”不能說人話的荊棘只能嘰嘰喳喳個不停。好在荊棘鳥的聲音還算悅耳，讓停留在鶴歸慕肩上的荊棘鳥不至於炸聾鶴歸慕的耳。
“那你帶路吧！”
“嘰！”
鶴歸慕無話可說，一隻怕鬼的荊棘鳥，是怎麼在猿人一族的石林中尾隨元華，知道人家很多小秘密的？
“嘰嘰嘰！”
“成成成，你指路。”鶴歸慕感受著自己肩頭小崽子抓的緊緊地爪子，無聲失笑。“你們荊棘鳥一族，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疼，但是我也沒聽說過你們會怕鬼。你是異類嗎？”
“嘰嘰。”才不是異類，就是害怕而已。
“那你怎麼不會怕猿人一族的石林？”左右無事，鶴歸慕便一邊在荊棘的指引下走著，偶爾會停下來，拾起一片兵器風化之後留下來的碎片，細細感受著上面殘留的滄桑與寂寞。同時，又對荊棘怕鬼一事感到好奇，所以，有一句每一句的同她說話。
不知走了有多久，也不知是往哪個方向走的，更不知身處何處的鶴歸慕在荊棘斷斷續續的嘰嘰喳喳中，也算是弄清楚了荊棘怕鬼的原因。
看來以後自己和小虞兒的小崽子出生之後，一定不能隨便嚇唬他，不然會在崽崽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荊棘之所以會怕鬼，不過是荊棘的父親在她還是雛鳥的時候經常都弄她嚇唬她，才讓她對鬼魂一事，這麼敬畏。
“嘰嘰。”聲音又變方向了，荊棘拿翅膀當做手，指了一個方向。
嗯？又變了？
鶴歸慕並不覺得是荊棘在忽悠他，只是他走的這段時間，聲音的來源之處已經前前後後換了七八次方向了。
鶴歸慕在心裡暗忖：莫非，那個發出聲響的是個活物？
可是茫茫沙海，不見一滴水，不見一絲綠。若是活物，又該怎麼活下去呢？
“嘰嘰？”荊棘見他停下不動了，好奇的問他為何不走了。
“稍安勿躁。”鶴歸慕蹲下身，又喚出了他用來掘沙子的劍，輕輕地扒開他身前的沙子，露出了一截斑駁的棍子。棍身隱約可以看出一抹赤紅，上面坑坑窪窪，受損頗為嚴重。
“嘰嘰。”咦，看到了這個，那個聲音更加清晰了，它好像是在哭。
鶴歸慕一眼識得，這這是風離戰神的槍，一截槍柄，滿目瘡痍。
“嘰嘰！”誒，這個東西，也有聲音誒。
荊棘之言，讓鶴歸慕想到一件事。當年他遊歷之時，與離了冥界出來感受世間百味的白染相識。他記得，白染那時說過，幼生之靈的眼睛最為清澈，耳朵也最為靈光，因為他們還沒有被世間百態所侵蝕，所以可見常人之所不能見，可聽常人之所不能聽。
說的通俗一點，就是人間所謂的見鬼。
當然，這話可不能和荊棘說，因為這隻小崽子是個膽小怕鬼的。也幸好山海間難得有魂魄滯留，否則這孩子也就過得太難了。
至於她聽到的聲音，大概就是這赤色紅槍的嗚鳴之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