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娘,確實沒有受到殘害,此刻她已經停下了熬藥,正坐在燭火旁縫縫補補。在她對面,林停晚剛給鬱熠朝清理完傷口。
林停晚放下裝藥的葫蘆,走回來時見黎見恩已經心大地躺下進入了淺眠,而鬱熠朝,正看著做手藝活的蘇娘出神。
林停晚撇撇嘴。
眼都瞎成這樣了還要直視燭光下的美人,呵,讓你平時裝正經,照樣也是喜歡這樣的女人。
鬱熠朝看了半晌後突然開口問蘇娘:“蘇姑娘這是容州刺繡的手法?”
蘇娘抬頭,眨巴眨巴眼睛點頭肯定。
鬱熠朝起身來到蘇娘面前,徵的後者同意後拿起半成的繡品細細觀摩。
“針腳細密,圖案躍然,這樣的粗布上也能有這樣的好手藝,蘇姑娘下了苦功夫了。”
林停晚:……
真是難得聽到鬱老闆誇人。這繡品他看起來也就算是中等水平,出去售賣都賣不到高價。
蘇娘對於這樣一個俊俏男子的誇贊紅了臉,她靦腆一笑,用手語解釋著什麼。
鬱熠朝一愣。
林停晚主動上前翻譯:“她說,只有小時候短暫學過一段時間,只是因為喜歡才一直用來打發時間的。她繡的不好,你謬贊了。你也會刺繡?”
“我不會,但是我……有個故人,手法很嫻熟。”
鬱熠朝一句話說的很輕,小心翼翼。
林停晚在他身後睜大雙眼,心中悸動。重逢之後,這是他第一次聽鬱熠朝提起他。沒有嫉惡如仇的恨意,沒有無關緊要的隨意,只是在某個瞬間想到,帶著懷念說起。
鬱熠朝轉頭看向林停晚,眼帶笑意,在離他很近的地方說:“連手語也會……你還學什麼了?”
林停晚收起悸動的心情,保留著一絲察覺不到的愉悅,嘴上還是說:“學了不少,但是沒學做生意。”
鬱熠朝不說話,含笑看他,拉著他來和蘇娘聊天。
如若一件事他根本不想做,只要鬱熠朝贊美幾句,他必然拒絕不得。從小鬱熠朝便拿捏了林停晚的軟處。
“蘇姑娘以前不是這劉家莊的人吧?這樣的手藝只有南方容州才有。”鬱熠朝問。
‘我家不是容州的,我記不清了,因為避難很小便和父親逃了出來。只是在路上遇到了會刺繡的師傅,好心教了一程。’
鬱熠朝眸光微沉,輕聲問:“逃難,很辛苦吧?”
蘇娘回憶遠去的記憶,搖搖頭比劃,“都過去了。”林停晚說。
‘只是能活著就很不容易了,在路上遇到意外損傷了嗓子再也說不出話來。還好村裡人不嫌棄收留了我們父女。’
“聽說你父親是神醫?”林停晚反問。
蘇娘比劃著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