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眼睛,微微一笑,眼神卻犀利地盯著經如鴻。後者被他看得一陣發毛,慌慌張張解釋:“不可能!從被太子點名委任開始,我便殫精竭慮,精心挑選地車隊裡所有的人都是我過命的兄弟,一起上過戰場託付過後背的!不會做這樣兩面三刀的事情!”
鬱熠朝:“時清和劉牧也是你過命的兄弟?”
“這……”
關鍵時刻時清突然起身,拿起林停晚面前的酒壇一飲而盡。
“林兄,不瞞你說,此次確實是我擅自行動,我是……”
他一臉難言之隱,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下,他只能硬著頭皮坦白:“我是來追愛的!”
“!”
林停晚有點發懵,時大人在朝中存在感極弱,以至於讓他忘了此人比自己小不了幾歲,在京都,正是男女怡情,成親成家的好年紀。
時清一副“你看你非得逼我說這麼上不了臺面的話”,他不經意又略帶憤恨地瞥過鬱熠朝,此話一出,便徹底破罐破摔起來,紅著臉大方解釋:“我心儀一個江南的姑娘許久的了,想趁此機會說與她。”
良久的沉默。顯然經如鴻也不知道時清跟著車隊來的真正目的,一直以為他是朝廷派來的監理。
林停晚深呼吸一口,話鋒一轉問經如鴻:“那這和你去賭錢有什麼關系?”
經如鴻氣勢更矮一分,一個八尺壯漢縮在桌子後面說不出話來。
時清用酒壯起的膽子用盡,坐下悻悻道:“我想著那些東西反正也要換回高價,東西本身的價值應該沒有那麼重要,要是能我們幾個人能湊點錢買個贗品……”
經如鴻補充:“但是我們省吃儉用也湊不出那麼多錢……”
“所以就來賭?”
經如鴻挺直腰板,“別的不說,在上戰場之前我也是精心學過,賭技高超!”
林停晚涼絲絲看他一眼,“也沒見著你剛才贏啊。”
經如鴻撓撓後腦勺,“於老闆著實厲害,我手生了。”
他轉頭朝鬱熠朝裂開嘴討好地笑笑,正直的經將軍自上戰場後就從不做這樣的事情了,但是想到家裡的媳婦孩子只能屈服,“不知道於老闆手頭寬裕否……”
林停晚知道他沒安好心,要麼就是玩不起想要毀賭,要回本金,要麼就是想借錢。
“你不妨跪下給於老闆磕上幾個響頭,看看他有沒有可能一心軟把那個倒黴的聚寶盆買下來。”
經如鴻將林停晚調侃的話當了真,當即拽住鬱熠朝的袖子,一臉期待:“當真?磕幾個?”
林停晚笑出聲。
鬱熠朝卻皺起眉頭,異常認真,他問林停晚:“要我買下來嗎?”
“你冤大頭?”林停晚擺擺手,“我不殺熟。錢花不完留著娶媳婦。”
——
午夜二更,鬱熠朝走進客棧,在樓梯口給了劉牧十個銅板,作為他送自己回來的報酬。小孩子就是容易滿足,抱著錢歡天喜地地下樓去找時清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