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林停晚睡眼惺忪:“嗯?”
“像是守著難産媳婦的負心漢!”
“他‘難産’還不是你的責任?”
“鬱老闆救人一命,大慈大悲!”
林停晚的眼中晦暗難明,絲毫沒有睡意和酒氣,清醒地陰沉猶如外面驟降的暴雨。
“你……看見了?”玥然只聽到淅瀝瀝的雨聲,聽不到自己說出的話。
但是林停晚顯然聽得很清楚。“玥然,從白府到白水城北,跑馬需要兩柱香的時間,你覺得兩柱香我能看多少遍?”
兩人僵持不下,片刻後,玥然才退步似地緩聲道:“阿晚,我沒有辦法……”
“我真的不知道劉慈的事情,也不清楚為何今晚她會潛入白府劫車而走。我與黎見堯僅是達成了助他脫身回立揚的合作,我藏在拉賀禮來的馬車進來,也計劃讓黎見堯如此出去。但是馬突然瘋了,黎見昈也瘋了,還殺死了黎見堯,這些是超出我預期的。”
“那說點你預期內的。”林停晚的嗓音十分清冷,他的面色蒼白,如果是鬱熠朝,他便能看出,他肚子已經開始疼了,但是林停晚此刻卻出奇地,沒有感到太過疼痛,“楚言,是周聞竹殺的。”
“在揚綺墟,周林檎曾說,楚言是一個連破頭巾都捨不得扔的鄉下婦人,且不說她一個如此摳門的人為何會大手筆在月然樓小住半月餘,在現場並未見到她的頭巾。想來是有兇手施暴的痕跡抑或重要線索,才被藏起來。前幾天我說服太子早歸,趕在楚言下葬前檢查了一遍屍體,果然在腦後找到一根細針。”
“能將針用的如此爐火純青的,想來只有周聞竹了。”
玥然的瞳孔驟然放大,又緩緩恢複鎮定,承認道:“是。”
“那日時清帶我去見周聞竹,原本是認親,卻變成了睹兇。我們到的時候,周家母女和杜玄,正在清理楚言的屍體。那是我的生母,我不能送她入獄。”
“所以你就想著把周家母女送出去?”
“她在白水一日,就要受白家的威脅和殺人的罪名。這是我能想到最兩全其美的方式。周林檎妄圖利用杜玄的仰慕使其擔罪,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出。”
“原本我只是讓黎見堯幫我帶人出去,誰知……”
“那楚言什麼來頭?”
“此人在月然樓中小住,起初總是和耿奎密切來往,耿奎的死必然和其脫不了幹系。”
“那她和周聞竹有何仇怨,招致殺身之禍?”
玥然一臉無辜:“我並不知道。”
“不知道你派人毀了人家屋舍?還藏起了寶物箱子?不知道就替周家母女辦事脫身?”
玥然一時百口莫辯,張張嘴又合上,“屋舍是周林檎毀的,可能是為了銷毀某些證據。至於那箱子寶貝,我確實動了歪心思,我缺錢,想要先藏起來再佔為己有,誰知道你眼睛這麼尖……送人出去則是因為她是我生母的事情,也是我的軟肋……”
這就是周林檎在揚綺墟要用鬱熠朝交換的玥然的秘密。
“可是現在周聞竹被人劫走了。這麼看來,周聞竹的仇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