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然不解:“你怎麼知道她瞭解內情?”
“她脅迫阿晚時說‘殺了他,朝廷必會降罪白家’。”
“朝廷命官死在白家,豈不是要追責……”玥然說著也意識到不對勁。死了人該是劉慈的罪名,為何無端攤到白家,“白家竟然也讓開了?”
鬱熠朝篤定道:“所以白家根本不怕誰會死在白府,但是阿晚是太子的心腹,受命而來,有點閃失必會引發朝廷關注,屆時萬一調查出其他的,白家可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鬱熠朝烏黑堅定的眸子和蒼白的面色形成對比,玥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又似乎定在遙遠的地方,看著其他人。
她有些好奇:“鬱老闆為何要保下週氏母女?僅僅因為生意上的合作?還是你的下屬陳豐安?抑或你真的喜歡上了周林檎?”
鬱熠朝抬眸看她,毫不躲閃,那一瞬間玥然想到一個人,很快又淡去。那是極其冰冷理智的神色,沒有任何感情,閃爍著利益的交織,是上位者的無情。
轉瞬即逝,被清淺的溫和平靜取代。
他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回答:“我並非要保下週氏母女,周聞竹與陳豐安的事是他人私事,我操心無用。還有,我喜歡的是林停晚,莫要造謠。”
玥然瞪大雙眼。他剛說什麼?他為何說的如此輕松?林停晚莫不是瞞了她重要的事情?兩個人不會已經成親了吧?難怪往日裡老夫老夫的樣子!可笑的竟是她自己!
“你……你……”她說不出話來。
鬱熠朝卻平淡而冷靜,見她像是吞了雞蛋一般說不出話,不覺有些好笑。“不可以喜歡?”
“不是!不是!你……你們”玥然連連擺手,想到前幾天勸告林停晚莫要碰感情的話,斟酌著用詞,“你們,私定終身了?”
“在規劃了。”
“在規劃是什麼意思?有還是沒有?”
“在規劃的意思就是我還沒和他說。”
“……”合著還慫地不敢告白!那他哪來的底氣如此泰然自若?玥然一想到便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
“……”
“笑夠了就回去吧,我這裡沒給玥樓主準備午飯。”
玥然笑了半天,終於平複了心情。她並沒有因為鬱熠朝的驅趕而生氣,反而好心地勸告:
“鬱老闆,以我對阿晚的瞭解,若是商會結束前你不能解釋清楚你的行徑,以後你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阿晚這個人,聰明的很,又無欲無求地令人害怕。他曾在獄中徒手殺了十幾個大漢,那時他才十五歲。他本可以在江湖上習得一身武藝本領,替母報仇,但是他把出宮的機會讓給了我……”
八年前,皇宮。
窗外的鈴鐺被晚風吹拂,屋內昏暗一片,只有燭臺上的微光搖曳,映照著金光的佛身。
“抽吧,一進一出。”一個男子的聲音在香室裡響起,帶著回聲,和著鈴鐺很是悅耳,他看了一眼林停晚和玥然,“阿純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