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是月然樓的蒙面人在奮戰,只是他們雖然武力值不錯,卻敵不過白義信派出的一茬接一茬的精兵,幾乎耗盡了白水縣衙的所有兵力。
一個蒙面月然樓的人被踹飛幾十米,落在她身後,落在劉牧所在的棺材旁邊。她感受到此人的氣息衰弱,很快便嚥了氣。劉慈從袖中掏出一把香,點燃,四周升騰起詭異的白煙,只是還沒待白眼彌漫被人吸入,便被不知來自何處的水澆滅在半空中。
周遭的樹上突然出現許多兵衛,他們手中拿著瓢和蒲扇,在高處將水灑下,瞬間稀釋了濃煙。一個看上去像是兵頭的人走上前來,保守起見還戴上了面罩。
“家主早就想出了對付你那異香的策略,別做無用功了。”
劉慈:“呵,你以為就憑幾瓢水和一個破布面罩,便能防住我的香?”
“我防不住沒關系,你看看我後面還有多少兄弟?”
劉慈撐起上半身遠眺,一眼望不到不到百米遠的北城牆,自己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包抄。看來這個白義信,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再次要了自己這條賤命了。
她踉蹌地半跪半爬著來到棺材旁,貼著棺材壁大口喘息。
兵頭:“你今日是逃不出了,不如你老老實實束手就擒,讓我們兄弟立個功表現表現,藏在棺材裡的人我們就放過,如何?”
劉慈眼睛半闔上,聞言眉頭一動,像是採納了這個意見。兵頭帶著三五人蜂擁而上,持長刀欲將其亂刀砍死。劉慈緊緊閉上了眼睛。
“住手!”
白義信氣喘籲籲趕在最後一刻制止,他越過不明所以的兵衛,湊從中隨便搶來一把刀,架在劉慈脖子上。
“說,那個匣子到底被你藏在什麼地方了?!”
劉慈好半天才慢慢睜開眼睛,她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白義信,然後啐出一口血水噴到白義信臉上。
“賤婦!”白義信惱羞成怒,破口大罵。將刀又架得更近了。
而後白義信抹淨臉上的血汙,玩味得笑起來:“你死了多可惜,正好你兒子也在這裡。你也為我白家效了力,如今我不能卸磨殺驢,但是我可以讓你看一下你兒子被淩遲的樣子,聽說他和你不太熟,正好讓他死之前多喊你幾聲娘。”
劉慈肉眼可見得驚慌起來,她的眼中瞬間蓄滿淚水,咬著嘴唇不讓恨意吞噬,她望著眼前這個讓她家破人亡、多年流離的罪魁禍首,終於哽咽著做出了妥協。
她稍一偏頭。
白義信:“在這!你們幾個,過來幫忙!”他仍然維持著持刀威脅的態勢,貪生怕死地擔心滿身傷口、口吐鮮血的女人會突然襲擊。只騰出一隻手在劉慈背後腰間的位置找尋。
片刻後,他從劉慈的掙紮扭動中掏出一個東西,正當他為之一陣時,看清了那個物件——是一隻草兔,用不知何種草編出的,異常翠綠,而堅韌。
白義信一把捏碎那草兔,草屑在手心裡反複揉撚,“你敢騙老子!今天你要是不招,我活颳了你兒子!”
他命人將棺材撬開,棺蓋“轟隆”一聲掉落。
——只露出裡面空蕩蕩的木板。根本沒有劉牧的蹤影。
劉慈先是一愣,突然放聲大笑,那聲音曲折變調,像是被逼到絕境的困獸,帶著女子特有的尖銳,異常悲慼。
“白義信,你給我丈夫陪葬去吧!”她不知從哪裡爆發出的力量,一把奪過白義信的刀,也不顧那刀順帶砍在自己的肩膀上,削去一塊皮肉,露出可怖的森森白骨,又很快被鮮血染紅,只不停地逼近白義信,揚刀要將其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