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劉牧和楚良月,玥然口中信誓旦旦地安頓好,就是讓時清帶著在溪寧玩!
而自從林停晚的活動範圍被限制在溪寧,時清可算擺脫了當爹的命運,經常甩手給林停晚,自己以月然樓有任務為由一出去便是三五天。
一到晚上,夜深人靜,林停晚便想鬱熠朝想的根本睡不著覺。
那些年他一個人不好不壞地走過來,從來不知道思念是個什麼滋味。如今只覺得溪寧的秋天太冷了,骨頭縫都寒涼。紅楓玉被林停晚搓了上萬次,感覺都小了一圈。窗外的楓葉正紅豔,可是那人答應了他一起度過的秋天,始終也沒能實現。
那不是他的錯,準確來說,是自己的錯。
對他來說,現在對鬱熠朝最好的,便是不再相見。
聽說流風閣已經打通了東西南北雙線,水運陸運無縫銜接,閣內大大小小幾十個莊子的商品互通,江南的枇杷只需三天便運到了京都,皇後贊不絕口。除了運自家貨,流風閣也大氣地很,對外開放只收貨物一成的錢,起初還不看好的商人紛紛掏錢運貨。甚至還專門為百姓開設了單個物件的遞送,只是要隨著貨運一起,需要碰運氣,但是價格極低,一時火爆。
其他方面也是卓有成就,比如流風閣入股的宿周的金銀鋪,在礦奴一案後生意爆火,大家都說白家的金銀不幹淨,紛紛從宿家採買,又因著半兩的東西不同於傳統的金銀玉器般,許多小而精緻的奢侈物平頭百姓也能買得起,很快便供不應求。
而黎家也步入了正軌。黎見昈啃了一輩子才靠著和錢至那點交情得來的水運許可權,在黎見恩幾聲“表兄”中拓長了近十倍。靠著這些外快,黎見恩很快扶起了老本行的屠宰生意。他本人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便在修繕乾康殿的費用支援中濃墨重彩地描繪了流風閣的重要貢獻,儼然一副流風閣狗腿子的嘴臉。
要說鬱熠朝真遇到什麼難啃的骨頭,那林停晚認為一定是白義信。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鬱熠朝的商勢如日中天,甚至因著乾康殿的修繕還進宮面聖。而白義信則被江承璟盯得死死的,剛感覺喘過一口氣,那邊又出了一套制裁的法子。終於這間歇性的貓鼠遊戲在屍坑和礦奴一事出來後再也沒有了挽回餘地,皇帝的不表態便是最大的殺器。
白義信認為自己是時候出去躲躲,至少躲過這次的風波。
而地點,好死不死就選在了溪寧。
林停晚對於白義信的處理方式不同於溫和的江承璟,他覺得,這樣的人,以絕後患的方式絕對不是關進大牢——
而是死。
於是林停晚命人在白義信的必經之路上進行埋伏,但是白義信卻僥幸地逃過了此次陷阱,反而落下幾個下人。正當林停晚打算審問這些下人白義信的下落時,時清帶來一個不好的訊息。
“不好了,孩子丟了!”
林停晚當即起身,“劉牧被帶走了?”
難道白義信的人還對劉牧不死心?明明這孩子已經失去了利用的價值,除非是蘇綰喬也一樣在乎劉牧,不見到此人不給江承馳配置解藥。但是話又說回來,沒有《結醫修文》和原版的藥做參照,她照樣制不出解藥來,綁架一個孩子沒有任何作用。
“不是。”時清緊張地吞嚥,“是……楚良月。”
林停晚當即怔楞在原地。
當晚,林停晚便換了一身衣服,帶著一把匕首,準備跨馬而去。被時清攔下。
時清:“不是,你現在的命金貴的很,別人不能去嗎?非要自己出手。”
林停晚:“那你們知道楚良月被擄去哪了?”
“不知道,但是你告訴我們不就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林停晚道,”但是會有人和我說。”
“那我們也跟去,人多救人的機率大!”
林停晚:“你們跟來,線索就斷了。”
時清火氣上頭,“不是我說,你學了幾天三腳貓都夠不上的功夫,現在要單匕首匹馬地闖入白義信老巢?容樾王說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