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楚良月不知餓了多少頓的清瘦,林停晚更關心周林檎的情況,畢竟她全身被束縛進石板,腦袋只能輕微轉動,不然隨時會被扭斷。還有時刻警惕上方泉水,一不小心就會被積水溺死在平地。
周林檎已經瘦得皮包骨頭,但是依舊逃不出石板束縛,她眼眶烏黑,臉頰幹癟,為了活命頭發已經減去,四肢和捆綁的關節處血痕幹了結痂又流出新血。
楚良月緩了一會,對著杜玄小聲囁嚅:“泉眼又開了,我堵不上……”
所以只能找了小葫蘆劈開將水舀出來。杜玄熟練地爬上洞頂,找到泉眼短暫性堵住。因為泉水完全堵死幾人又會被渴死。
周林檎別過頭,幹涸的眼睛已經流不出眼淚來,只能闔上了雙眸。
林停晚走過去,“鋆山玉。”
如此堅硬的石頭,若是非要強行劈開,勢必會連帶著周林檎的喉嚨一起,不能動彈,不能離身,這樣惡毒的陷阱還是在深山中,似乎就是要將兩個人熬死。
“是誰?”是誰百般煞費苦心又如此心狠手辣。
周林檎似乎說不出話,杜玄從頂上下來解釋:“我們也不知道。法子都試了,這石頭堅硬得很,取不下逃不出,我本想出山尋人幫助,山泉又不能堵死,流進盒中會淹死人。只能日夜守著,出去打獵覓食都害怕。好不容易遇到這個小孩,想讓他幫忙看著,我去多打些吃的囤起來,我再出去尋幫助……”
玥然:“那你見了我們跑什麼?”
杜玄張嘴似乎想說什麼,被周林檎搶先:“是我娘。”
杜玄確實好人做久了,根本不會撒謊,一句話說的漏洞百出。
周林檎:“林大人,你幫幫我,給我個痛快,杜玄他下不了手。”
林停晚莫名其妙:“他下不了手就損我功德?”
“我自己尋死,與大人無關。”周林檎解釋,頓了一下又補充,“你今日不殺了我,我勢必糾纏鬱老闆。”
林停晚:……
“行啊。”林停晚勾唇一笑,洞中撲朔的光線投在他有些蒼白的臉上,如同一幅濃墨重彩的畫,“我這人善妒極了。”
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個尖利的東西朝著周林檎的脖子處就刺去。杜玄還沒搞明白周林檎為何還糾纏鬱老闆這件事,就大喊著“不要”跑去拉架。
周林檎閉上眼睛,視死如歸。只聽“咔啦”一聲,石板的四邊出現裂縫,裂痕延伸向內,不過幾息,便“嘩啦”一下碎成幾塊。石板上殘存的水順著周林檎的脖子流進衣袖,濡濕一片。
片刻後眾人才反應過來,周林檎身體癱倒,但是手腳被束縛著,只能軟癱著折腰向下,杜玄趕忙上前扶住她,兩人抱頭相泣。
而後杜玄像是想到什麼,跪著爬到林停晚跟前,“林大人,你把林檎的手腳也松開吧,我給你磕頭!”
沒說完頭就杵向地面,林停晚眼疾手快撈起來,“別叫什麼大人,我現在是通緝犯。”
玥然:……這驕傲個什麼勁?
”舉手之勞,但是我有兩個條件。一是我要聽到真相,不準撒謊。”林停晚伸出兩根手指,“二是,我說了,鬱熠朝有家室了。”
鬱熠朝無奈上前,握住林停晚兩根手指,放在自己掌心裡摩挲。
這兩人不知被困在深山中多久,杜玄這樣體面的人都成野人了,再被林停晚嚇一嚇,估計得厥過去。
林停晚掃視鬱熠朝,撇嘴:“怎麼?心疼了?”這才哪到哪?
鬱熠朝順著毛擼:“嗯,心疼。你再生氣一會傷口就該疼了。”
玥然一把捂住了楚良月的耳朵,過一會想起來,又說:“把眼睛也閉上。”現在這兩人都不知道避人了嗎?她以前怎麼會覺得鬱熠朝在某個瞬間和江承朗有些相像啊,她瞎的瞬間吧!
不得不說,鬱老闆的情話配上這樣一張臉著實動人,單是這能屈能伸的態度就不是某位江姓容樾王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