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熠朝想了想,問:“那家裡還有多少銀兩?”
林停晚:……
“不會揭不開鍋了吧?”鬱熠朝擔心地很認真。
“你剛才飯吃的那麼高興,像是揭不開鍋了?”
“那就好。”他長舒一口氣,好像生怕林停晚和他吃不了這個苦拋下他一般。
林停晚蹙起的眉頭慢慢舒展,而後有些釋懷地笑了。
好在路橋相接不盡,萬裡綿延。
前方還有路,前方還能走下兩個人。
“好啊,你那下屬天天吵著鬧著來看你,明天讓他和你說說。”他輕快地說。
次日華宿果然帶來了流風閣的訊息。
半年前,鬱熠朝拿整個流風閣與江承朗對賭,如今天子得勢,將流風閣納入皇庫,改弦易幟。但是由於流風閣本就是各地割據之狀,莊莊互不幹涉,江承朗為了財政大收也就沒有刮骨改換,只是將如此龐雜的勢力交給了厲家。
“厲喬珊?”
“不是,是她家那個小白臉!”華宿一身粉豔,比院中桃花還嫩,使勁扇動扇子,說起來就生氣地灌下一壺茶。
“他做過幾年生意?賣過幾桌酒菜就不知天高地厚想來管教小爺!帳都算不明白,憑什麼事事分利三成?”
鬱熠朝安靜地聽他抱怨完,說:“對不起。”
“你道什麼歉?”華宿“啪”一聲收起扇子,“阿朝,就算不是厲家贅婿,還會有其他人接手。流風閣太大了,新帝想吞下是不可能的,他想用流風閣就要找個不精明的傀儡。”
安靜喝茶的林停晚難得誇贊:“華公子最近找誰求學了,罵人和誇人一樣。”
華宿笑嘻嘻回:“彼此彼此。”
林停晚瞥一眼在院子裡砍柴的劉牧,故意問:“蘇娘教你的?”
華宿瞬間被氣到跳腳:“別以為小爺拿那個潑婦沒辦法!騙子!”
蘇綰喬給鬱熠朝治病最為勤快,她以前在小山旮旯裡待久了,總是喜歡四處走走。一次被花心的華少爺盯上,趁著官府收編,華宿難得歇一歇,人閑了就會想想情愛,約著蘇綰喬美人賞月。
按照華少爺的往常思路,不能一步到位也能佔些便宜,畢竟誰不喜歡和美人聊天。
結果美人坑了他!
蘇綰喬不知給華宿喝了多少酒,竟讓華宿滿口答應照顧劉牧。
林停晚笑問:“那蘇綰喬人呢?”
“人呢人呢?我他娘也想知道!”華宿一提起來便義憤填膺,“都怪那個叫秦厘的大姐,和她說了烏胡大夫遊醫的事,她就敢一瘸一拐地出門闖蕩!瘋女人,還把孩子扔給我!阿朝你看看,我臉上寫著冤大頭三個字嗎?”
鬱熠朝不冷不熱:“你大可以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