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少女前一刻還算淡定的面上已經佈滿淚水。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之一莫過於讓人先感受到愛,然後再殘酷地剝奪走。
夏至,她的痛苦應該不比她少吧。
……
少女雙手緊緊捏住男人的衣袖,站起身來,剛走幾步,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她踉蹌跌倒,再度落入男人冰冷的懷。
她生氣地捶打自己的雙腿,恨自己不爭氣。
謝沉淵卻是清楚。
這次給寒如霜改命比給張道陵改命,付出的代價更大。
雖說當時的張道陵是必死之命,但好在還有一段緩和的時間。
而寒如霜的命卻是旦夕之間,就好比一隻腳踏入棺材的人硬生生地被夏至搶回來了。
這些天,他能夠清晰地看到濃到實質的煞氣緊緊圍繞著夏至,尋求吞噬的機會。
有點後悔幫夏至了。
見少女又要倔強地站起身來,繼續走,他直接打橫抱起少女。
夏至:“放開我。”
謝沉淵:“你不想看你外公了嗎?”
少女沉默了下來,不再掙扎。
……
白色基調的病房內,連空氣都泛著苦澀的味道。
謝老爺子坐在床邊,認真地給司徒老爺子掖好被角。
“雖然是夏天,睡覺的時候,還是要蓋被子的。”他輕輕地說。
氣氛更加悲傷了一點。
門被緩緩推開,眾人循聲看去。
就見謝沉淵抱著夏至,大踏步走了進來。
沐老嘆了口氣:“抱歉啊,小友,我……”
他趕到文德醫院的時候,司徒老爺子早就斷氣了。
換句話說,在司徒老爺子掉下樓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夏至並沒有說話。
謝沉淵將夏至放下,站到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