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的····就是你!”
黎音雖然聲音輕人卻毫不示弱,還掙扎地想要起來,又被易雲靖單手摁回了被子裡。
“好好好,你罵朕總得也有個由頭!等你好了,怎麼罵朕再同你理論理論!”易雲靖為他仔細掖好被子,又接過綠婉遞過來的溫水,輕聲道:“只是現在你還不能起身,御醫方才說你這回傷了心血了,要臥床靜養好一陣子才是。”
“你天天····這麼要打要殺的,我能靜養·····才怪!”黎音就著他的手飲了半盞白水,感覺喉間燒一樣的乾渴壓下去了些許,才清清嗓子又道:“我身邊·····就剩這麼兩個能說話的人了,你要是·····都給殺了,那你也別留我好了!”
易雲靖瞳孔聞言一縮,半響未能回話。許星河目光有些複雜地盯著黎音,感覺衣袖被身後的綠婉扯了扯,他沒回頭,只是回手抓著綠婉的手緊了緊,隨即放開。
“呼——”易雲靖長呼了口氣,閉上眼復又睜開,凝視著黎音,神色晦暗不明道:“你為何這樣想?”
“難道不是麼?”黎音反問道,“那你現在是要幹什麼?”
易雲靖一時無言,黎音把頭在枕頭上扭了扭換了個姿勢,又道:“我這病是老毛病了,同許大人又有什麼干係?今天不過湊巧我身體有幾分不適被許大人撞上了罷了,你今日若是真責罰了許大人,那日後哪還有人敢來同我接觸閒聊了?”
聞言易雲靖沉默了半響,轉頭看了看依舊跪在地上的許星河和他身後的綠婉,沉聲道:“當真同他無關?”
要不是沒什麼力氣爬起來,黎音真想跳起來照著易雲靖腦袋往死裡呼。今天不管他怎麼說,許星河下次打死都不會來了,那讓他跟綠婉怎麼辦怎麼發展啊!?
你丫的!黎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雖然明白易雲靖只是氣急了,也知道這事說白了還得怪自己,但是還是忍不住懊惱,這怎麼總關鍵時候壞事呢!不過·······
他偷瞄了一眼綠婉乖順地縮在許星河身後的模樣,他們見之間那條看不見的紅線又連緊了許多,暗自也鬆了口氣。
“非但無關,還得多謝許大人呢!”黎音清了清嗓子,道:“若非許大人這次來,我也不知道我這身板子裡攢了這麼多廢血,這回好了,淤血吐出來了,我倒是覺得舒服多了。”
他這話一出滿室皆驚,許星河亦是雙目瞪的大大的望著他。
“嗯?”易雲靖的目光轉向了跪了一地的御醫們。
為首的張御醫略一斟酌,上前膝行半步,道:“起稟陛下,小公子說的卻也在理,這淤血捂著終是傷身,現下吐出來了,雖說心血有損,但好歹是去了塊病灶。”
黎音當然知道這御醫說話也是半真半假,不過順著他的話往下胡謅,淤血是吐出來了,病灶哪能說沒就沒呢!只是眼下顧不了太多,黎音全當看不見他們,只盯著易雲靖道:“這就是了,那我這替許大人討個賞,不知陛下你答不答應?”
“·······你啊。”易雲靖輕嘆了口氣,伸手在他光潔的額頭上點了點,無奈道:“真是吃朕夠夠的。”
“你們先下去吧。”易雲靖對著一眾的御醫和看守的宮人示意道。
眾人無不大大鬆了口氣,終於放下了心後應聲而散,內室一時間僅剩了他們四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