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易安頓時羞紅了臉,背過身無論如何也不肯回頭了。
“陛下今日就是來打趣臣妾的,”她嬌嗔道:“這青天白日,臣妾上哪懷得上,又哪能說懷就懷上!”
她本意只是想試著藉機留一下陛下,看看陛下願不願意今夜在她宮中過夜,若是不好易雲靖此時一句調侃就也過了。不料此話一出身後半天也沒有動靜,她有些疑惑地扭身去看,易雲靖正笑著看她,可那眼裡冷冰冰的,分明是皮笑肉不笑。
“陛下······”沈易安心底咯噔了一陣,莫不是玩笑開過了陛下生氣了?
“愛妃——很想有個孩子?”易雲靖這會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明明很平淡的語氣卻叫沈易安無端有些不安。
“陛下若是喜歡,臣妾便想。”她眼珠轉了半圈選了個最為穩妥的回答道。
易雲靖仍是緊盯著她,目光捉摸不定看得她有些後怕。
正當尷尬不明不白地瀰漫在了他們二人之間時,這時芳姑姑敲了敲門,同劉公公一起進來同他二人使了個禮。
“陛下,娘娘,到了午膳時分了,可傳膳麼?”
“對對對,快傳吧!”沈易安如見救星,趕忙錯開眼睛心底鬆了一大口氣,笑道:“陛下可是餓了!陛下也許久不曾在臣妾宮中用膳了,臣妾今天叫他們著意多添了幾道新菜,陛下嚐嚐合不合胃口才是!”
易雲靖不置可否,撐起身徑直向著膳桌走去,沈易安挽住芳姑姑伸過來的手慢慢下了床跟上,劉公公走在她們身前,有些提心吊膽地屏著氣。
一頓午膳吃的不可謂不壓抑,好在易雲靖話雖少卻也再沒什麼針對之言,沈易安本就身體不適,這會又為著易雲靖忽冷忽熱的態度擔驚受怕地有些吃不下,只看著易雲靖的臉色吃的甚少。
膳後易雲靖便離開了,沈易安目送他離去後緊繃的神經才驟然放鬆開來,登時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易雲靖也沒好到哪去,板著臉走出了許久也不多言語。
“陛下您怎麼了?”劉公公跟在易雲靖身後,有些擔憂道:“您臉色方才就不大好,是午膳吃了什麼不適麼。”
易雲靖並未回答他,只是快步走了幾步走出了雀屏宮這一片的地方,才長舒了一口氣,低聲道:
“噁心。”
劉公公一時間有些不解又有些恍然大悟,見易雲靖越走越快他也只得小步跟上。
就是不知道這陛下是說吃的噁心,還是人噁心了。
天界,無聲獄中,這片本該死寂的無望之地,今日的嘈雜聲卻有些不同尋常。
身受重傷許久的酒神跪坐在地上單手撐地,手背上因過於方才的過於用力掙扎而青筋暴起,另一隻手則死死地捂住嘴在壓抑著什麼,粗重的喘息間盡是如野獸般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