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芳姑姑也發覺了自己的不妥當,忙將臉轉向了許星河,笑道:“娘娘聽說您今日要進宮來,便叫奴婢早早地過來候著,只是今早陛下的聖旨晉封娘娘為皇貴妃的旨意方下來,許多事也是手忙腳亂地才處理完,因此出來的晚了些,大人見諒!”
“嗯?!”許星河這一個月都在忙朝中事宜,為此許久不曾踏足內宮看望長姐,冷不防聽到這一訊息難免震驚,不可置通道:“陛下今早下的旨意?”
“對啊!”芳姑姑應道:“約麼這會兒訊息已經傳回沈府了,沈府尹也必定是極為高興的!”
“叔父······”許星河想了想近日朝堂上陛下對叔父的格外照拂幾乎是事事應允,喃喃道:“確實該開心的,多喜臨門啊。”
他卻感受不到太多的喜悅或是為長姐的苦盡甘來而欣喜,只是淡淡地嘆了口氣,突然有些明白方才綠婉說的難過是何意了。
雀屏宮內,已被冊封為皇貴妃的沈易安身著華服,下人們正逐一盤點著陛下封賞過來的珍寶,滿屋的宮人正忙碌地收拾著。因著陛下近來待她親厚了許多,聽聞連長思堂的門都不踏了,沈易安整個人心情都明快了許多,連帶著身子也被仔細調養了好了不少。只是她雖高興,心下卻不知為何,總有隱隱的不安感繚繞不散。
是因為失過寵有些太過敏感麼?她飲了幾口果茶,把沒由來的胡思亂想拋於了腦後。
“娘娘!”芳姑姑帶著許星河進了門,笑道:“許大人來了!”
“參見皇貴·······”見到了沈易安,許星河方要下跪行大禮,被沈易安匆匆上前兩步扶了起來。
“這裡沒有外人,你同我扯我這些虛禮做什麼!”沈易安嗔怪道,示意芳姑姑去拿茶點:“身份什麼都是虛的,星兒許久都沒過來了,你我姐弟難不成要在這麼短的相聚時間扯這多餘的麼?”
許星河被她帶著坐在了羅漢床的另一側,沈易安坐在這側,打量了一番他周身的深藍色官服,點頭讚許道:“不錯!星兒穿官服,著實玉質金相,也不知誰家的姑娘有這個福氣,能得了你的青睞!”
“長姐這是說的哪的話,我一時還不急成家,總要在朝堂站穩了腳跟才能考慮成家之事!”許星河對長姐日常的催婚習以為常,不鹹不淡道:“倒是長姐,我瞧著氣色比我上次來時好了許多,想必陛下近來待長姐很好。”
“陛下近日是對本宮關切了許多,可本宮總是覺得不安心,怕哪天一夢醒了就什麼都沒了,所以也不敢奢望太遠,珍惜眼前就好了。”沈易安悠然道,突然又把話題轉了回來:“還有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也不小了,爹親一直把你當親兒子看,你若再未有閤眼緣的姑娘,怕是他都要向陛下請旨賜婚了!”
許星河低頭不語,轉念問了句不相干的問題:“聽聞陛下近日······都未曾去過長思堂?”
“長思堂?”沈易安一愣,有些不自然道:“本宮不知曉。你問那地方做什麼?”
一看沈易安這態度,許星河想想就知道是真的,沈易安不可能不知道,只是不想提罷了。他也自覺確實不該同沈易安說這個話題,正待要岔開時,沈易安又一臉驚疑地追問他道:“你是不是又去長思堂了?!上次的教訓還沒吃夠麼?!!”
“沒有。”許星河矢口否認道,決心不讓沈易安知曉自己同黎音綠婉那點事情:“上次才去給長姐惹了那麼大的麻煩,我哪裡還敢再去呢!”
“那就好!”沈易安鬆了口氣,不放心地叮囑道:“那小公子來歷不明,雖從上次的事情來看不是個壞心的,但難保陛下因他遷怒旁的人。本宮聽說········”
說到這她壓低了聲音道:“最近陛下似乎提及同長思堂有關的事宜便心情不暢,你也多留心些,別無端踩了陛下的黴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