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許星河嗆了口茶水,紅著臉將茶盞放下了,道:“你先說吧。”
“我不是故意兇綠婉的。”黎音拄著頭望著那個已經不再冒煙的爐子又重複了一遍,聲音較方才低沉了許多道:“你別往心裡去。”
“我為何要生氣?”許星河有些奇怪道,雖說他見綠婉那副樣子確實有些不舒服,但他們的關係畢竟也沒到多好的程度,黎音這話說的著實古怪。
“你若不在意也好。”黎音錯開視線慵懶地半躺在床上,不經意道:“你們陛下怎麼放你進來了?”
“我去探望長姐,陛下來了,便叫我過來······勸勸你。”許星河如實道,打量了一番不過一段時間不見就大變了個樣的黎音,猶豫地問:“你······還好麼?”
“你看呢?”黎音嘴角噙著抹笑盯著他看,笑意卻未達眼底:“門口那一堆人我不信你沒瞧見吧。”
“·········”許星河不知如何說,只得道:“我不知你同陛下怎麼了,只是陛下對你的關心著實不假,他說你最近都不怎麼用膳,心情也不好,他無可奈何只得叫我過來了。”
“他無可奈何?”黎音冷哼一聲,道:“我這樣還不是拜他所賜,現在又在這貓哭耗子裝什麼呢?”
“·········”
許星河的神色此刻無比微妙,總懷疑自己是不是不經意間探聽到了什麼陛下不可同外人訴說的秘密,又不好直接離去,糾結了幾番,還是黎音看他表情太難受,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倒是真不用想太多。”黎音對著窘迫的許星河直言道:“他叫你來的意思我知道,無非是看你上次來時同我相談甚歡,這次也想叫你來哄我開心的,對吧?”
許星河只得連連點頭,真是一個字也不知道從哪開始說。
“呵。”黎音半是嘲諷半是覺得好笑,就真的那麼笑了出來,只是那不適合他的笑許星河看著都難受,他此刻也能感同身受綠婉早上所說的難受是什麼意思了。
“你不適合這幅苦兮兮的表情。”許星河嘆了口氣,伸出手在他的唇角點了點,“我們雖然也算不得交情多深的朋友,但是我認識的你不該是這樣的。”
這回說不出話的又換成了黎音了。
他從床上慢慢起身,聽聞許星河繼續道:“我雖不知你與陛下的糾葛,但總不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才是。總要吃些東西,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父母若是見你這般糟蹋自己的身體,也該心疼的·······”
“我沒爹沒媽,他們就是還活著也不會心疼的。”黎音撇了他一眼,有些不講道理起來。
“·······我也沒有。”許星河被他這一懟頓了半天,臉都憋紅了半響方才擠出了這一句。
黎音有些詫異地整個人轉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