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臉色在看到那把匕首時就變了。
不是心虛或是其他任何情緒,只是因為那上面沾著的血帶著熟悉的,屬於月老仙君的仙氣,引得玄淵的元魂見到這把匕首便開始躁動不已。
這把匕首他太熟悉了,在他還是魂體的時候被他親手交給了清羽,上面的半顆定緣珠亦是他親自鑲上去的。
“這怎麼回事?”天帝凝視著慌亂的凌煙,又掃了一眼突然有些反常的魔尊,道:“你且說來。”
“陛下——”凌煙站在天帝身邊,望著玄淵道方向,因匆忙趕過來尚喘著大氣道:“我方才在凡間一處的灶臺裡發現了這物,上面沾著月老的靈氣,居然還鑲著半顆失竊了的定緣珠,可這分明是魔界之物,此地又突然魔氣縱橫,怕不是————”
還未待他說完,一旁的魔尊突然狂笑不止,笑聲震耳欲聾聽的人心亂,邊笑邊道:“你們這天界之人可真是太有意思了,都這個時候了,居然才發現不對,本尊是不是該感嘆一聲你們真聰明或是你們真蠢呢?”
他說到這笑聲戛然而止,顯然玄淵的元魂聽見了月老二字,開始動盪不安了。他有些頭疼,暗自運功鎮壓了下去。
凌煙聞言有些詫異地望著魔尊,有些不敢置信於他聽到的,突然又反應過來,指著魔尊那雙通紅的雙眼,顫聲道:“不對,你不是阿淵,你是誰?”
“小灶王,本尊是魔尊,魔界之主。”魔尊好心地提醒著凌煙。
“怎會?!”凌煙驚詫之下下意識看向天帝,陛下沉默的反應告訴了他眼前之人並未說謊,他瞬間愣住了。
魔尊笑了笑,道:“方才你們這位天帝陛下也問過我,不妨告訴你們,你手裡的那把匕首,就是本尊親手交與了一個凡人,叫他去一處一處地,捅穿了你們那位月老仙君周身的四處靈竅———就像這樣。”
說著魔尊比劃了一下,將一個金燦燦的盒子不知從何處摸出來,還仔細地展示給他們看,道:“你們仙家護體這什麼東西,我也給他剝下來了,保證他能好好體會一番人間煉獄的滋味。”
“你!!!”凌煙眼睛瞬間睜大,連天帝的神色也是凝重起來,凌煙渾身顫抖,牙關幾乎都氣到在打著哆嗦。
“你怎麼可以?!!”凌煙吼道:“阿音他!!!!”
靈竅被廢,相當於再也無緣天界,生生世世再與修仙無緣,他說不下去了。
“別把話說的那麼絕,這也不能全怨我啊。”魔尊好整以暇地看著凌煙漂亮的冰雪般地小臉,揚聲道:“小美人,若不是你自作主張下凡去想幫他,約麼本尊也找不到機會這麼快逼這個又倔又硬的酒神就範。再說上一次你不是也看到了,照樣未和你們的天帝陛下稟報麼?說到底,該怨誰,你們自己不清楚麼?”
未曾預料他居然倒打一耙,凌煙半天話也說不出來,突然眼一紅一把將匕首重重地扔在了地上,匕首嗑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一聲碰撞聲,凌煙氣得一把推開眼前的天兵,整個人撲出了天帝豎起的防護屏障中,魔尊沒料到他這般大膽的舉動,也是並不擔心這個小小的神仙能把他如何,竟是任他衝上來抓住了自己的衣領。
“你個混蛋!!”凌煙對著玄淵熟悉的臉大吼道:“那是阿音!!是同你同修了幾千載你心心念唸的黎音!!你怎麼能——!!”
“灶王!”天帝在後面喝了一聲:“不可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