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這個毛毛躁躁又膽小怕事的性子,”黎音靠在床上齜牙咧嘴道:“做官沒得罪人還真是萬幸!”
“得、得罪過的其實,”楚秋然正在收拾藥品,聞言頗有些難為情道:“許侍郎一直便不大喜歡我..........”
“許侍郎?”黎音疑惑道:“許星河公子?”
“嗯。”楚秋然道:“許侍郎大人是很好的人,這次又救了你,所以我想,定是我什麼地方做的不周才惹他討厭了吧——”
“打住!”黎音翻了個白眼止住他:“許星河那脾氣,原來就是個心氣兒高的,原來不喜歡你八成只是看你不慣,而且——”
他琢磨了一下被許星河背過來時隱約聽到的他們的對話,越想越覺得不太對:“你確定他討厭你?我看他看你挺順眼的啊!”
“啊?”楚秋然瞪大了眼:“是麼?”
他臉上居然還有些竊喜,活像個剛撿到寶了的孩子。
黎音對此無奈地撇撇嘴,楚秋然出自鬧市之中,接觸過最黑暗的層面,居然還能保持這一副赤子之心,著實不易。
“說起來,”黎音環顧了一圈楚秋然居住的宅子,道:“你雖然官位不高,可好歹也是個侍郎,怎麼就只被安置在了這麼個宅子中連奴才都只有一個?”
“啊,是我自己不要的。”楚秋然老實道:“我原來總是一個人住的,做了侍郎後陛下賜給了我好多人,我不習慣,就又都給陛下送回去了.........”
黎音聽罷無語,怪不得許星河最開始看不上楚秋然,這快趕上公然跟陛下叫板了,陛下居然還很青睞於他,這落誰眼裡都招恨吧!
“說起來,”楚秋然想起了什麼,突然一本正經地坐直了,學著黎音方才的語氣,道:“阿音,為什麼每次我遇到你,你都是一身傷呢?這都第三次了!”
一想還真是!
“哦呀——這個啊...........”黎音有些心虛地錯開眼睛,乾笑了兩聲,道:“可能........咱倆命裡犯什麼緣分,一分開就有一個要出事?”
他本來只是開個玩笑,不想楚秋然皺著眉頭正經地思索了一陣,居然很認真地點點頭,道:“我覺得也是,你說的有道理!”
黎音待著臉還沒反應過來,楚秋然就滿臉凝重地坐回了床邊,目光堅毅道:“阿音,我想好了!”
“啥·······?”黎音一臉懵地看著他,捧著手裡的水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總覺得這孩子想茬劈了。
“我過了這段禁足期便辭官,等你傷養好了,我們便回羅玉山去!”楚秋然道:“我們再也不分開了!等來日我娶了妻子,你就是她小叔子··········”
“噗——”黎音一口水,結結實實地如數全噴在了楚秋然臉上。
楚秋然閉緊了眼,被幹乾脆脆地洗了個臉。
“你——你······哎呦哈哈哈哈哈哈哎呦!”黎音哭笑不得地指著楚秋然,險些把傷口再一次笑崩開:“哈哈哈你天天胡思亂想什麼啊哈哈哈哈哈——”
“阿音!”楚秋然只得取了毛巾先擦了把臉,委屈道:“我是認真地這麼想的啊······”
“哎呦,哎呦——”黎音小心地倒著氣怕自己一不留神笑出事來,仍是忍不住肚子都憋得生疼:“還小叔子,哈哈哈哈,叫爺爺都差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