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能地想伸出手去為凌煙擦擦臉上的血,但是凌煙卻是溫柔卻堅定地,在黎音觸碰到他之前,將他的手從臉前拂落了下去。
“?!”
這下不只是黎音,連魔尊都有些愣了,隨即他揮退了室內的魔侍與魔醫,眼下這種情況,不好有外人在場。
凌煙身上,什麼東西顯然變了。
“抱歉阿音,”凌煙對著黎音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一如既往,卻又多了些黎音還沒來得及看懂便轉瞬即逝的東西:“我沒事,非梟交給我照顧吧,束魂結界的火怕是要至陰之物或是至陰功體才能解,但······”
“小煙,那些我們會處理。”
黎音打斷他,直言道:“但是你不行,你和阿梟一樣,需要休息,你······”
“阿音,對不起。”
這一次,凌煙主動上前抱住了他,使得黎音原本要說的話全梗在了喉間說不出來,凌煙用他從未有過的,悲傷又溫柔的聲音,在黎音耳邊低聲道:“對不起。”
“暫時——不要讓我休息,好麼?”
黎音的瞳孔驟然放大,聽清了他的話的非梟眼神也隨之黯淡了幾分,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當他注意到魔尊向他這邊投來的目光時,他慢慢地點了點頭。
魔尊會意,這時凌煙輕輕放開了黎音,黎音神色複雜地捧著凌煙還帶著乾涸血跡的小臉,極長,極長地嘆了口氣。
“······好,但是在那之前,先去把臉洗了吧,換身衣服,啊。”
他像是哄著那個孩子一樣,把已然有些魂不附體的凌煙哄著,帶著出了門。
他又何嘗不懂凌煙的意思。
一朝手刃了數千年的摯友,送別了一位全心全意愛著自己那麼多年的人,即便凌煙於情愛上無解,那這一切對於他而言也是痛徹心扉的。
他也明白凌煙在害怕什麼,為此才來的更為自責與揪心,就如同當年他第一次上戰場殺了人一樣,每夜每晚都不得安眠。
他怕的是一旦停下來,便會被扯回無盡伴隨著錐心之痛的噩夢之中,從此再不復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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