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被他說得嚴肅又認真。無央愣了足足有小半盞茶的功夫,才認真地明白過來,靈王陛下是真的沒同他開玩笑。
明白了,這下全明白了。
以王權賜婚,這是另一方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的。換做旁的地方或許很正常,但這是靈界,靈王手中的權利從未被他用在任何地方過,即便是侍從他都沒有,為此靈王陛下怕是也從未做過這等以權謀私之事,況且也牽扯到了另一條無辜的性命,為此才會猶猶豫豫的覺得對不起那位無央的心儀之人。
怕是那位魔王后也算準了這一切,不愧是做過月老仙君的人,這是悄然無聲地又給了他一個剖白心跡的機會。
可是他能麼?眼下外面紛飛的戰火,多少人在等著他帶著隊伍凱旋歸來,天界的旗幟已然插上了許久,算著時間怕是便要這幾日再度來襲,氣勢洶洶之下靈界到底兵力薄弱,他不強撐著,便無人再能替靈王陛下分的這份麻煩。
活下去,是眼下最為重要的事情,若是換個人,也還真是這麼個道理。
可是有些事情,就是趕早又趕不了巧。
靈王陛下會是這般的反應,無央猜著八成是那位古靈精怪的魔王后並未同他細說,為此單純的靈王陛下也就信了他的話,誤以為自己只是不願耽擱了愛慕之人,寧願獨自赴死也不願意拖累他。
某種意義上講也沒想錯,但是某種意義上講又大錯特錯。無央已經麻木的腦子裡一陣一抽一抽的疼,若是眼下他的脖子能動,肯定要死命地在牆上磕上幾磕清醒清醒。
可是昨晚的話,靈王陛下當真沒有半點印象麼?
“臣······”無央動了動嘴,因著聲音來的太小,眼前的靈王便又朝他靠近了些,他猶豫了一下,才道:“陛下不知——臣心儀之人為何人麼?”
“?”靈王陛下的臉上有了稍許的疑惑之意,隨即他看了看軍帳外又看了看無央,道:“無央將軍的意思,莫不是那人便在這軍營之中?是何人?朕現在便叫他過來!”
說著便當真起身要出去喚人。
靈界因著血統的優勢,即便是行軍之人也多生的膚白貌美,但是無央行軍打仗了這麼多年同這些兄弟們出生入死,況且靈界看似樸實,實則民風開放彪悍得同魔界有的一拼,要有什麼早就有了,何必遮遮掩掩等到現在火燒眉毛了?!
無央氣的想笑,卻是嘴裡一陣苦味,笑不出來。
“陛下不必找了,”他低聲道:“臣的心儀之人,陛下甚為熟悉。”
“昨夜的話若是陛下不記得,那臣回頭便再為陛下細細說上一遍。”他說著,眼角眉梢都連帶著似乎垂落了下來,明明是很歡喜的話,被他說出了一股哀鏘的意味來。
“臣心中所念之人,便是每日陛下晨起之時,鏡中所映之人。如此,陛下可明白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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