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睺星君這話說的未免貽笑大方了。”靈王嘴角帶著些許不屑的笑意，全然不見昨夜少有的動搖與不可見的期盼：“這是朕的寢宮，朕想如何便如何，有些人若是想做個登徒子，怕是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這個分量。”
“······”
高高在上慣了的羅睺星君一時間並沒說話，只是低著頭看著他踩在地上的那一雙白膩的足踝，鞋子便就在他腳邊不遠處，只是靈王好像並不在意那般並不打算將鞋穿上。
靈王順著他的目光慢慢自身前移到自己的腳上，眉間一動卻見北幕低著頭慢慢走上前來，對著他單膝跪下，將那雙並不多名貴卻是乾淨輕便的白靴捧過來，輕輕拾起了他的一隻腳。
“你······”靈王眯起眼神色不辨喜怒，卻是並沒有將人一腳蹬了，反而是順著讓他為自己穿上鞋子，北幕一言不發地為他穿好了一隻腳又套上了另一隻鞋，隨即又無比嫻熟地將一旁掛的整齊的外衣取了過來為靈王披上。
“陛下總是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切莫著涼了才是。”做完了這一切的北幕才抬起頭，靈王注意到他的瞳孔中竟是多了幾分血色。
“承蒙羅睺星君好意。”靈王懶撒撒地打了個哈欠，起身間北幕方為他批好的袍子也落在了那張簡單寬大的床上：“可惜朕獨來獨往慣了，並不習慣有人服侍，你的這一套情深義重，還是留給日後要與你成婚之人吧，朕無福消受！”
說罷便要從他身側走過權當他不存在，擦肩而過的剎那間北幕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的幾乎要在他的腕子上捏出指痕來。
“放手。”靈王轉過頭，神色已是冰冷到極致：“念在昔日之情上朕與你幾分薄面，你若再如此可別怪朕同你翻臉。”
“陛下從何處聽來的謠言？！”北幕的聲音乍然有些冷了下來，並不是惱羞成怒，而更像是為了掩蓋某種不為人知的驚慌：“臣從未要娶旁的什麼人，臣一心······”
“一心如何？”靈王看著他帶了些許焦急的英俊面孔，突然覺得無比的好笑，然後他便真的那般笑了出來。
他笑的一如既往那般溫和又好看，說出的話卻是毫不留情：“有些遲來的東西比紙還要輕薄不堪，羅睺星君與朕都懂的道理，也都過了沉迷那些的年紀了，羅睺星君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
當然不一樣，可他又能如何說？
北幕張開嘴似乎努力地想分辨些什麼，可最終他還是沉默地閉上了嘴，靈王輕哼一聲，自他手中將手扯回來，隨即手臂一伸接過飛來的衣物，再不屑於多看他一眼。
掙扎糾結的那麼多，到頭來還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說到底，有什麼用呢？自欺欺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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