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大抵便是這般······想來魔尊大人當真也是神機妙算,這一切都算在了鼓掌之中了。”
釋坐在圓桌旁輕輕抿著黎音親自泡的茶,感嘆自己真是一來靈界就和茶有點解不開的孽緣,以往八百年喝不上一回,卻每每一來這就有人給他泡茶。
還都是大人物。
大人物黎音對此並沒什麼自覺,只是皺著眉頭坐在另一邊,非梟坐在他旁邊欲言又止,魔尊以眼神示意他暫且先不要說話。
“那這般說,七閻羅已經在天界的軍營中了,”魔尊摩挲著下巴神色不明地笑笑:“倒也有幾分本事,做的比本尊想的好。”
“······這是自然。”魔尊這話說的自然又不見外,活像七閻羅是他手下的人,雖然從本質意義上來說也差不多了,但這話還是怎麼聽怎麼彆扭,為此釋猶豫了片刻才應了聲道:“青說看羅睺星君的態度,他應當尚未引起懷疑,天界的意思眼下看來有些奇怪,對冥界與魔界的事態也並不明朗,反而集中了所有的兵力在這靈界,怎麼想都有些太過於怪異了些。”
魔尊拄著臉慢慢地眨了眨眼,手邊的那一杯茶慢慢地沒了熱氣,他卻再沒了要喝的打算。
遇見未來的夢他最近再不曾做過,雖然這種能力很不穩定,但是於他來說間隔的時間這麼長便已是有異,上一次所做的夢,還是······
他的視線不動聲色地落在了坐在一旁發呆的黎音身上,又飛快地收了回來。
釋眼下所說的,是他們所有人都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照理說眼下天界與魔界的通路已斷,冥界的又佔據著鬼力的天時地利優勢,挑靈界下手確實是個最好的選擇,只是多少也要留有幾分後手才是,這樣幾近傾巢而出的架勢,便不怕遭到他們的偷襲麼?
“依照天帝的脾氣,絕對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像先前的那兩個無相,很有可能便是他派來直接試探我們的。”非梟沉吟了片刻接話道,他肩上的傷此刻已經好了大半有餘,穿上衣服基本上可以簡單地活動了,凌煙說是要出去採些花回來,但是他們誰都清楚,其實是凌煙不想直面於同他昔日的舊友撕破臉的局面,畢竟眼下只有他一人尚且未真正脫離神籍。
“如此說來,嫦娥仙子怕是······”
他們在一旁說著,黎音枕著胳膊趴在一旁的窗子框上,不知為何,他今天心神不寧的厲害,坐立難安的,本以為是因著那匕首的緣故,可是方才明明已經好了很多,眼下只是一坐在這裡,便是一股厭煩之氣,聽著他們說著什麼話半個字也聽不進去,一股無名之火直往腦子上衝,煩的整個人幾乎要做不住。
這是怎麼了?他也察覺到了自己的異常,莫不是先前所中的幻術尚未完全解開?
思及此處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把剛想拍拍他的肩膀喚他的非梟嚇了一跳。
“······阿音,你怎麼了?”非梟疑惑道:“方才吃的不舒服麼?”
方才那些不黑不黃的玩意有人吃了能舒服就怪了,但是黎音吃了凌煙做的飯吃了幾千載,身體早就習慣了,他只是有些疲憊地揉了揉腦袋,道:“不是······不知為何,今天有些煩的緊——總感覺像是要出什麼事情一樣。”
“嗯?”魔尊站起來走進了些,將手搭在了他的頭頂上,稍一用力以靈識探向他的精神深處,卻是觸及到了一片混沌不清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