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生把最後那個字嚥了回去，擠了個笑臉出來，道：“珍重！”
說罷轉頭就走，魔尊同他並肩而行，還未跨出門，就聽見楚秋然在身後到底是忍不住，急急地喚了一聲：“阿音！”
黎音沒回頭，腳下頓了頓，閉上眼，到底是慢慢離去了。
楚秋然怔愣地杵在了原地，直到肩膀被輕輕地拍了拍，他才猛然回了神。
許星河不知何時就站在了他身側，旁邊跟著忍不住小聲啜泣的綠婉，許星河無法出言撫慰妻子，只得緊緊地摟著她。
三人一時間相顧無言，誰也開不了口說第一句話。
“他·····他挺好的，你們也看到了！”楚秋然結結巴巴地想哄綠婉開心道：“真的！許夫人別哭了，您現在勞不得神啊！”
“抱歉驚到楚公子了！”綠婉擦擦眼淚，道：“只是這許多年不見小公子，猛地一見故人，有些激動罷了。”
“是啊。”許星河亦是看著門的方向，目光悠然像是隨著黎音，飄忽到了很遠的地方：“他真是一點都沒變。”
方才許星河與綠婉都沒離開，許星河猜到黎音還會回來，便帶著綠婉默默地躲到了屋後。楚秋然沒有阻止，他也隱約猜到，這或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到黎音了。
“希望小公子日後一切安好才是。”綠婉摸著已然顯懷的肚子，感懷道：“他那樣好的人，該是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一切！”
“他身旁那人不是普通人，”許星河寬慰她道：“看得出他確實很在意黎公子，夫人放心吧。”
饒是青山綠水不留人。
屋後藏著人，魔尊發現了，黎音卻沒留意，只在回去的路上有些悶悶不樂的，隨手抓了片雲，在手心中把玩了一陣，又百無聊賴地放開了。
“是你自己要來人界的，怎麼本尊帶你來了，你反倒又是這副不開心的樣子？”
魔尊抱著他，有些不滿地撇嘴道：“本尊還沒計較你把本尊當跑腿的呢！”
“······那荷包，要什麼花色？說吧。”
黎音靠著他也懶得同他爭辯拌嘴，直言道：“那會不就是想說麼？”
“哈——”
魔尊對他突然的轉變也不覺得奇怪，他這人恩仇分的明白，自己幫他解了圍，他也就不在意這點小事了。
“本尊想想——”魔尊聲音被風吹得模糊了些，道：“你原來在人界的皇宮中，那一身是百合香？”
“怎麼問這個？”黎音沒料到他突然記起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是啊。”
“······”魔尊安靜了片刻，道：“那小皇帝品味太差。本尊要龍鳳呈祥的！”
我覺得你的品味也不怎麼樣。這句話黎音忍了又忍才沒說出來。
“且不說我不會刺繡，但說我沒見過鳳凰，就繡不出來。”黎音壓著火道：“龍倒是見過，就那還沒斷奶的火娃娃，照它那樣？你確定？”
不知為何，魔尊腦海中浮現了小火龍抱著黎音手指討奶吃的場景，心下一陣鬧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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