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一旁的凌煙卻是再也忍不了了那般衝上來拽住了他的另一側領子,像是恨不得撕爛他的嘴那般使勁搖晃了幾下他的衣領,怒道:“月老仙君為神幾千年,政績卓絕受萬眾愛戴,誰叫你來此胡說損害月老仙君清譽的?!”
“我胡說?”那魔族冷笑一聲,已是強弩之末卻仍拼著最後一口氣道:“那不妨這位仙君自己來說說,你來魔界之後,可有人蓄意刁難排擠過你?”
黎音不語,他粗喘了口氣,接著又道:“魔界之中······能讓眾人誠心拜服接受的王后······絕不會是一個天界之人······你身上那塊胎記——便是證明!!”
原來如此。
那時候黎音以為只是因為自己在魔界脫胎換骨了一番,周身沾染上了魔氣才叫魔界之人對自己毫無芥蒂,可到底是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他左思右想終究猜不到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這魔物看似被逼出來的一句話,卻悄然點出了他之前所有疑惑的癥結根源。
如今所有的疑惑都明瞭了,若他根本就是個魔族,那他那一番折騰也不過只是洗去了先前師尊為他設下的障眼之術,露出了骨子裡的本質來,魔界的人當然不會在意他到底是從天界來的還是妖界來的,能上魔尊的床在他們看來也是理所當然,因為他周身的氣息就是在昭示著,他根本就是個純碎的魔族!、
“阿音?阿音!!”
凌煙見他神色有異慌鬆開手忙抱住他,將他使勁搖晃了幾下子試圖叫他趕緊回神:“你別聽他胡說八道!當初師尊親口說過你生來仙胎,怎麼可能是魔族呢!你別被這個蓄意害你滿口謊言的東西騙了!!”
師尊?
黎音毫無光亮的眼睛為這個詞慢慢眨了眨,露出了幾分清明來。
師尊確實說過,他生來與眾不同,註定成仙。
“······仙胎?”躺在地上的魔族已經幾乎快沒了出的氣,仍咬著牙道:“不過匡你的罷了!任你想成為哪一界的人······他都有辦法······畢竟你的父——”
最後一句至關重要的話尚未落下,一道夾裹著怒氣的魔氣已經狠狠砸在了他的臉上,他所躺的位置被砸下一個了一個深深的大坑,整個身體瞬間粉身碎骨,站在他身側的凌煙和蹲著的黎音卻並未受到半分波及。
凌煙慢慢抬起頭,眼前站著的是匆匆趕來的魔族和麵色頗為不善的非梟。
“你們沒事吧?”非梟少見的有些慌亂,拉過凌煙上下仔細檢查了一番:“方才有些事被絆住了,發現你們出了事王急匆匆地就趕回來了——你怎麼了?”
他敏銳地發現黎音和凌煙都保持著一種詭異的沉默,黎音低著頭不說話,凌煙更是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目光不錯目地看著他。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非梟看了看一旁的王和黎音,又看了看凌煙,皺眉道:“還是這狗東西同你們胡言亂語了些什麼?”
像是沒聽到那樣,黎音蹲在地上一動不動,雙手從方才開始就抱著自己的膝蓋把自己抱成一個團縮起來,看著無助又讓人心疼,魔尊亦是蹙起了眉頭,也明白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俯身將黎音抱起來,對非梟道:“我先送他回去。”
說罷一閃身便不見了蹤影。
非梟方要帶著凌煙也離開這個鬼地方時,凌煙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抬頭直視著他,道:“那魔物說······你和阿音是孿生兄弟,此話可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