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王已然走遠了許久,北幕所在之地早已再看不到靈王離去的背影,他卻還是僵硬地站在原地,固執地仰著頭,似乎在試圖感受那人留下的最後一絲餘溫。
“不想天界冷酷聞名的羅睺星君,竟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戲謔的聲音不期而至,北幕收斂起所有情緒緩緩轉過頭,一身白衣的財神爺白夜正打著扇子搖著,臉上的表情說不上是譏諷更多還是憐憫更多。
“不必用那般眼神看我。”白夜一把合起扇子道:“我來的不久。”
“久與不久,財神心中自然有數,犯不上同本君多言。”北幕的面上已然再看不出半點情緒,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溫度可言:“財神這是戲看夠了,捨得出來了?”
“羅睺星君哪裡的話。”白夜佯作委屈一般,手中的扇子轉了一個來回,仍是被他插回了腰間:“羅睺星君鐵面無私,天界之人皆是敬仰您的為人處事,在下不過區區一個小小的財神爺,發發錢同大家樂一樂罷了,旁的哪裡敢多想呢!”
“最好沒有。”北幕冷然間瞥了他一眼,話中有話道:“希望財神大人當真是什麼都沒看到。”
“那時自然。”白夜笑盈盈道:“只不過,在下有句話,不得不提醒一下星君大人。”
北幕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這個財神從他入天界的第一日便看不上眼,成天陰陽怪氣笑眯眯的,實則腦子裡皆是壞水:“說。”
“星君如今是天界位高言重的重臣,有些事情當做不當做,有些話當說不能說,星君定是比我來的更為清楚。”白夜笑道,他向著北幕伸出手,手中是方才在地上隨手摘的一朵靈界的野薑花,因為時間有些長了,原本黃嫩嫩的花瓣已經開始有些枯萎了。
“再嬌豔美麗的花,離了養它的土地都難以生存。而星君如今依仗天帝陛下,而天帝陛下又對羅睺星君格外的青眼有加,如今正是天界除魔衛道之際,若是傳出了什麼不忠不義的謠言,那怕是於人於己都沒什麼好下場。”
說罷,那朵就在剛剛還開得正好的小花,隨著他掌心竄出的一道火光,就在他的掌中瞬間化為了湮粉,自他緊合的指縫間傾斜而下:“星君是聰明人,自然不必在下多說什麼。”
北幕站在原地,靜靜地看了他半響,有隱約的殺氣似是被刻意釋放出來那般在他周遭環繞,又在下一秒被他如數收了起來:“那本君要多謝財神爺提醒了——”
他面無表情地走上前,在與白夜擦肩而過的瞬間輕拍了下白夜的肩膀:“只是本君做事有本君的理由,若是財神爺對本君有何懷疑,大可直接去面呈陛下,本君問心無愧。只是本君不喜歡那些背後藏奸的東西,財神爺還是好自為之吧。”
白夜回以意味深長的一笑。
那便勾心鬥角忙的不可開交,這邊有人閒得成天和一隻兔子過不去。
“吃不吃?又不吃?!吃點吧祖宗!嫦娥仙子以前都給你喂的什麼靈丹妙藥啊你什麼都不吃!!”凌煙蹲在地上,手裡舉著半根胡蘿蔔,都快要跪著呈給眼前的小活寶了,後者卻連搭理都不搭理他一下。
魔界的食物其實來的同人界和天界大同小異,只是做法各有千秋。身為灶王爺的凌煙,這回碰上了個又冷又硬的釘子。
黎音和魔尊從天界帶回來的那隻嫦娥仙子的玉兔,不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