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那個東西將從什麼方向命中。”
李星淵意識到了將吾想要做什麼。
“你瘋了嗎?那東西可不是什麼被觸鬚拍出來的地鐵鋼板之類的玩意,而是一個正在以亞音速飛行,質量不知道多重的東西!”
“我知道。”
將吾把刀橫到了自己面前,把自己震裂的虎口放到了太刀的刀背上。
那從太刀的刀刃上面,如枝蔓般散開的櫻花開始興奮起來了,它們把自己小小的花蕊貼到了將吾的手上,然後開始用力的吮吸起了主人的鮮血。
為了不讓將吾把手拿開,櫻花就像是捕食的毒物一般吐出了麻痺他神經與痛覺的毒液,讓他一直把自己的手掌貼到刀背上。
這就是這柄妖刀的本質,它吞噬敵人的鮮血,卻也並不拒絕主人的。
只要抓住了機會,就要不擇手段的吃掉一切對自己有利的東西——這是在扶桑那滿是災害的國土上想要生存而不得不具備的精神,這樣的特質被刀匠鍛入了原本無生命的鋼鐵當中,就誕生出了這樣連自己的主人都想吃掉的妖刀。
手握妖刀的劍手眾多,能不被其困擾的少之又少。
將吾的眼神卻依舊乾淨。
“但我未必不可能切開它。”
這是在送死。
這樣的話梗在了李星淵的喉頭,並未說出口。
“你有把握嗎?將吾。”
“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
將吾用拇指輕輕的推開正吮吸著自己血液的花蕾,然後將太刀收入了刀鞘當中。
剎那間,天地一片清晏,所有殘櫻凋零的幻境皆被收納在了劍鞘之中。
“就算是不能將那東西斬開,但我至少能卸去它的一部分力道,讓伊卡洛斯撐下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以血肉之軀,和那樣疾速飛來的巨大物體碰撞,即便說是螳臂當車也不為過。
李星淵還想再勸,將吾卻又說了一句話。
“更何況,這是我在十六年前欠你們的。”
“……將吾?”
將吾沒有再回答,而是閉上了眼睛。
站在伊卡洛斯的脊背上,將吾彷彿又回到了十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