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去管任何人任何事。
也不知道這樣的情境要持續多久。
霍玄琚咳得稍稍緩過來一些之後,賈安便讓宮人端上了一碗早就備著的湯藥,喂霍玄琚喝了兩三口,他便推開不肯再喝了。
賈安擔憂更甚,這回破天荒地回過頭看看蘇知靄,雖沒說什麼,但蘇知靄卻明白他的意思。
“我來吧。”蘇知靄過去接過賈安手中的藥碗。
霍玄琚一面讓賈安出去,一面握住她的手腕,眼眸中含著笑意:“怎麼今日這麼關心朕?”
“喂酒是喂,喂藥也是喂,有什麼區別呢?”蘇知靄說道。
她倒沒別的意思,只是見不得霍玄琚喝個藥那麼扭捏。
聞言,霍玄琚不置可否,就著蘇知靄的手乖乖喝下了一整碗的藥。
才喝了藥,他就忙不疊地往酒杯中倒了滿滿一杯酒,馬上喝到嘴裡,沖散嘴裡的藥味。
蘇知靄輕輕嘆了一聲。
霍玄琚卻又道:“你是不是關心朕?”
蘇知靄這回沒有說話。
兩個人正這樣大眼瞪小眼著,忽見方才出去的賈安又從外面折返,幾乎是一路小跑到了他們的面前。
“稟陛下、娘娘,有訊息了!陸家女公子有訊息了!”
蘇知靄的雙眸瞬間一亮,望向賈安:“阿嘯!她在哪兒?”
“是盛大人,盛大人剛剛向宮裡遞的訊息,他說人在洛安城北一處坊市中,那裡是三教九流的聚集地,魚龍混雜,極難尋找,”賈安一邊喘氣一邊說道,“他怕人太多過去之後驚動他們,所以自己先行過去找地方,找到之後他自會向外傳遞訊息,那時再讓人進去把孩子救出來。”
蘇知靄還沒反應過來,便聽見霍玄琚眉梢一挑,竟拉起她的手道:“我們也去。”
他不知道盛逢朔是怎麼打聽出陸善質所在的,但他這樣私自先去行動,除了盛逢朔自己所言確實有道理,也難保盛逢朔不是存著想在蘇知靄那裡搏個好感,霍玄琚不想讓他單獨佔了這份功勞。
賈安嚇得差點跪下,只是霍玄琚已經出口的事他又不敢勸,只能看看蘇知靄。
可蘇知靄的一顆心早就飛到了外面去,霍玄琚的話正中下懷,豈有拒絕之理?
一個時辰之後,一輛馬車駛入洛安城北的坊市之中。
馬車並不起眼,彷彿要與沉寂的黑夜融為一體,連路上剩下的那麼三兩個行人見了都沒有起疑,連頭都不回。
畢竟有盛逢朔所言在先,霍玄琚也不敢大張旗鼓,但暗中卻有無數雙眼睛在保護著馬車中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