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遲胭被林妍軻這個嘴沒把門的刺得快暈厥過去,她的眉心直跳,心裡也是一陣悶疼,她有點不敢相信往日裡乖巧單純的女兒會說出這些話。
“這些話是你那些不著四六的男朋友給你說的嗎?”
又來了,又扯到這些上面去了。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林妍軻好累,這個事情她不想再解釋了嗎,“人家可沒有今天要我姓李,明天姓張。”
吳遲胭剛想開口,結果被周風正打斷了:“夠了!”
所有人都停住動作,往日周敘祇面對天塌下來了的事情都是安之若素,但此刻他瞳孔微顫,掃了眼周風正,最後把視線落到了林妍軻身上,他把椅子朝後一拖,發出的刺啦聲打破了眼前的僵局,連周敘祇這個局裡的旁觀者都有點如坐針氈。
林妍軻被周風正一吼,瞬間有點發怵,她摸了把淚,沒吭聲,直接拎著書包走了出去。
吳遲胭看著林妍軻決然的神情,心漏跳一拍:“你要是出去了就別回來了。”
林妍軻手放在包廂門上,聽到,轉動門把手的動作停住:“行,我本來就沒打算回來了。”
林妍軻“嘭”得一下把門給關住,包廂內所有人的氣壓都有點低。
一通下來,周敘祇也跟著有點累,他掃了眼屋內的兩個人,突然覺得這種日子過得真的很沒意思。
火鍋的火被關了,這時連水泡的聲音也沒有了,幾個人面面相覷,包廂裡安靜得可怕。
周敘祇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周風正,以前父子倆很少這樣針鋒對麥芒地對視,周敘祇脾性好,周風正也不是經常暴躁大發雷霆的人,兩人相處一直都很和諧,但今天周敘祇有點不裝了的意思。
“都是成年人了,能別這麼保守封建嗎?”
周敘祇更難聽的話沒說出來。
他沒什麼精神,也沒什麼耐心跟眼前這兩個人鬧,他把書包拿起來徑直走出門。
真的,他一個十八歲的人都覺得這兩個四十幾歲的人把這事兒鬧得賊沒意思。
走前周敘祇在前臺掃了一下,看冰箱裡全是啤酒,他隨手拿了瓶冰鎮啤酒,報了包廂號記賬。
林妍軻沒走遠,她就在大門口那邊等車,這邊偏,車一時半會不好打。
周敘祇走過去,把啤酒瓶往林妍軻的臉上貼。
林妍軻被冷得嚇一跳:“靠,你幹嘛?”
看了眼是啤酒,她狐疑:“請我喝酒?倒也不用,我跟我媽經常吵架,她打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是離家出走,我知道流程的……”
周敘祇沒想到林妍軻的情緒恢複得這麼快,眼下彷彿早已習慣成了無事人一樣,這種感覺怎麼說,發生在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兒身上,看得他不太好受。
周敘祇打斷了她:“你打算去哪兒?”
這下林妍軻被問懵了,她嘟囔著:“我打算去找前男友吧……尋思著能不能跟人道個歉,挽留一下愛情。”
說實話,她也沒想好去哪兒,打車的目的地是學校。
反正周敘祇沒談過戀愛,他不懂,明明前幾個小時還在那裡斷情絕愛的,下一秒就彷彿準備好跟人鑽一個被窩似的。
周敘祇直接被氣笑了,林妍軻的這種樣子,他是真氣了,他把啤酒瓶又碰了一下她的臉,林妍軻被冰得嗷嗷叫。